白日里该交代的明明都已经交代过。
眼下萧瑾瀚突然孤身一人来访，是想与他说什么……
正想着——
“王刺史。”
萧瑾瀚端坐于椅上，人却是微微弯腰，狼一般的眸子与地上的人齐平，一字一顿道：“救治百姓的药……当真是从游医手中来的？”
“回殿下……”
王刺史立刻便要回答。
却听萧瑾瀚继续慢悠悠道：“本王耐心有限，只问一次，还请王刺史……想好了再回答。”
王刺史闻言一噎。
萧瑾瀚不再看他，只是低头玩弄着手上的扳指。
他已派人挨个询问过府衙内的官差。
虽然每个人都已经统一了口径，说是路过的游医留下神药。
可对于这神药……
没人的描述却并不同意。
有说是要粉的，有说是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
最重要的是，那些药一开始是被装在颜色与材质皆闻所未闻的奇怪盒子里的。
此事实在是……有些蹊跷。
正想着——
“回……回殿下……”
王刺史似是终于考虑好了，颤颤巍巍开口：“下官……的确不知道那妇人的身份……”
“妇人？”
萧瑾瀚猛地蹙眉。
“是，给这城中百姓放药的，的确是一名妇人，名叫沈初云……”
“你说她叫什么？”
听到熟悉的三个字，萧瑾瀚猛地起身！
王刺史被他如此激烈的反应吓的一怔，愣了片刻，这才又回答了一遍：“叫……沈初云……”
萧瑾瀚眼神中瞬间迸发出光彩！
沈初云！
若是她还活着，那凌风应当也……
当初，负责押送的官兵传信说他们在半路遇上了劫匪，慕家一行皆被掳走，满朝文武无一人敢相信！
可一想到慕凌风双腿已废，不可能再像先前那样以一敌百，又都心存疑虑。
直到他带兵搜山，从山中搜出了已经高度腐烂到根本无法辨认身份的数十具尸体。
思索后，他将此事上报，猜测慕家人可能与匪徒展开一场恶战，同归于尽，此事才算是平息。
随即便悄悄派人出去探查。
却始终没有得到什么结果。
没有想到竟然是在这里听到了沈初云的名字！
“你可还能说出她长什么模样？”
萧瑾瀚追问。
“这……”
王刺史仔细回忆了一番，面露苦涩。
“五皇子恕罪，不是下官记性不好，实在是那沈初云每一次现身时都是浓妆艳抹，那脸上画的像个鸡毛掸子似的！下官……下官从未看清过她的模样……”
萧瑾瀚闻言目光闪烁一瞬，尽管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心里却更加笃定了。
每次现身都刻意装扮……
想必是故意为了遮挡面容。
那便必然是她了！
“除了她，你可还见过别人？”
萧瑾瀚继续追问。
王刺史不敢再有隐瞒，赶忙把邱业是如何卖药又是如何被抓，以及沈初云用药换人的事讲了出来。
“这便是此事全貌，殿下，下官……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