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伸绝口不提龙首的八字。
可他不提，不代表别人不会提。
昨夜去二皇子府上的人，可不都是二皇子的人。
其他皇子的拥趸，是不会放任谢必伸这么带节奏的。
于是，有人站了出来。
“谢大人，据我所知，昨夜在端王府上，争执的可不仅仅是龙尾这两个字，应该还有龙首的那个八字吧。”
谢必伸阴沉着脸，暗暗瞪了那人一眼，随即看向永兆皇帝，挤出一抹谄笑。
“陛下，您仔细看，龙首那两道纹路其实是眉头的皱纹，并非八字。”
“擎王殿下也了，相比于八字，瑞和端字更加难得。”
永兆皇帝脑袋微侧，斜睨着谢必伸，沉稳道：“这话是擎王自己的？”
“是擎王殿下的。”谢必伸赶紧点头道：“昨夜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
永兆皇帝眼皮半掩，看不出任何情绪。
少顷后，永兆皇帝淡淡一笑，抬头扫过众人：“诸位爱卿都来看看。”
“看完后，朕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后，有序地围在奇石周围，仔细查看了起来。
永兆皇帝则背着手，回到了龙椅。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永兆皇帝缓缓开口：“大家看得也差不多了，都自己的看法吧。”
众人还是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人站出来发表意见。
那些个老臣更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摆出一副与我无关的态度。
右相沈敬林，昨夜已经听自己的孙子沈逸谦了昨晚的事情。
浸淫官场多年，沈敬林心里十分清楚，二皇子献上这样一块奇石，意欲为何。
所以，聪明的人是不会主动介入。
见无人开口，二皇子暗中给一个姓王的大臣使了个眼色。
王大人会意，站了出来。
“陛下，臣斗胆揣摩一二，若有不妥之处，还请陛下指正。”
永兆皇帝摆了摆手，“但无妨。”
王大人施了一礼，侃侃而谈。
“其一，不可否认，这样一块奇石，世间绝无仅有，这必是降祥瑞之物！”
见无人反对，他又继续道。
“其二，这奇石他人皆未发现，偏偏被端王殿下发现，此乃意使然。”
“所以，臣以为，这上面的字应该是端字。”
这话一出，百官便议论开来。
认可的人不少。
毕竟，封建和迷信密不可分。
皇权更是和命牢牢绑在一起。
当然，那些有立场的人是不会吃这一套的。
比如九皇子的人。
虽然九皇子还被皇帝禁足，但昨夜彭华宇也去参加了端王府的晚宴，他知道二皇子今肯定会拿这块奇石大做文章。
彭华宇早有准备。
一个姓林的臣子站了出来，朝皇帝拱了拱手，然后大声道：“陛下，臣看过龙尾的图形，臣以为不管是瑞字还是端字都不像。”
“就因为是端王殿下发现，就那是个端字，实在有些牵强附会。”
闻言，王大人立刻反驳道：“林大人，你牵强附会，那本官倒是想请问。”
“若非是个端字，这奇石怎么刚刚好就被端王殿下发现？”
“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这难道不是意？”
意绝对是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林大人被王大人问得哑口无言。
王大人见状，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林大人气急之下，忽然梗着脖子，大声回道：“王大人，你要意，那我也想问问，这龙首的八字，难道就不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