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错了……”刘淼淼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儿。
“少给我装可怜！哪个朋友帮了你？说。”陆婉婉毫不留情地呵斥着。
“齐予浩。”从小到大，大人们不管她，小叔刘哲往往助纣为虐，只有她姐一直管教着她，现在她姐说话声都抖了，刘淼淼不敢再瞒着了。
“谁？”陆婉婉听到这个名字后，怀疑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是齐予浩帮忙查到的地址，也是他帮我弄来的这些东西。”刘淼淼深吸一口气，将事情半全盘托出。
“你们两个......”陆婉婉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置信和愤怒，她妹不懂事，齐予浩还跟着瞎掺和，竟然还一起瞒着她！
“是我逼他的，我不让他跟你说这件事。”刘淼淼急忙解释着，生怕她姐会怪罪齐予浩。
齐予浩在G委会工作，以他的身份和能力，想要查到一些地址和信息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为什么要帮忙呢？
陆婉婉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盯着刘淼淼看。
而刘淼淼被她姐的眼神刀着，心里愈发紧张起来，赶忙接着解释，“姐，我知道这么做可能很危险，但是我真的一点都不后悔。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老师他们恐怕就要被饿死了啊！”说到这里，刘淼淼的眼泪开始流了下来。
“......”陆婉婉依旧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刘淼淼咬了咬嘴唇，继续说着，“他们在牛棚里生活，每天都过着饥寒交迫的日子，吃不饱、穿不暖。
我实在不忍心看到他们那样受苦，于是就想办法找人和他们交换物品，买他们的文章，拿布和粮食跟他们换，也不是很频繁，每隔两三个月才有那么一次。”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默默听着两人对话的王一茗突然插话，
“小姨子，所以你每个月领回来的工资总说是吃了、喝了、买衣服花掉了，但实际上根本就不是用在你自己身上的吃喝开销上面？而是全都拿去和他们换文章了吗？”
“郑老师的文章，以前多少人上门求都求不到，可现在只要几个肉包子，哪怕就是几个菜团子都行，他们真的太苦了，他们都是……”
陆婉婉抬手打断了正要继续说下去的刘淼淼，“淼淼，接下来的话，不适合再说了。”
刘淼淼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嗫嚅着，“姐，对不起，我知道我这样做给家里带来了麻烦和危险，但是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和大家都没有关系。”
只听“砰”的一声脆响，陆婉婉直接把手里的茶杯摔到地上，碎片四溅开来，一旁的王一茗看得目瞪口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老婆发这么大的火气，今个大发雷霆啊！
“什么叫做和大家都没关系？我是你姐，你出事儿了，我能坐视不管、袖手旁观吗？现在这个大环境，哪个人不是如履薄冰、胆战心惊地过活？”陆婉婉气得胸脯剧烈起伏着，双眼喷火一样直勾勾盯着刘淼淼。
此时，刘淼淼早已泣不成声，抽噎着不断重复着那句，“姐，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