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则语气又坚定起来,“小宜,你放心,我会努力让四郎为你请封嫡福晋的。”
“姐姐的好意妹妹心领了。”宜修已经有了让胤禛扶正她的法子,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借口有事便匆匆离开。
回到自己的住处,宜修握紧拳头,哼,柔则…,当真是忘了曾经她带给我的屈辱了。
还想让弘晖照拂乌拉那拉氏,想得倒是美!
而柔则那边,说服宜修接受她的提议失败后,便准备进宫去寻德妃。
宜修知道后直接让柔则病重到起不来身。
她可不乐意承柔则的情。
柔则卧病在床,无法进宫去找德妃帮忙。
预感到自己大限将至,她满心焦急,只能立刻让人请了胤禛过来。
胤禛听说柔则病重,大限将至,匆匆赶来,看到柔则憔悴地躺在床上,连起身都做不到,心中的怜惜又泛滥成灾。
“菀菀这是怎么了?”
柔则强撑起身子,紧紧抓住胤禛的手,“四郎,菀菀恐怕不行了,唯有两件事放不下。”
以为柔则是放不下自己,胤禛温柔的拍着柔则的手,“何事?你尽管说。”
柔则依偎在胤禛的怀里,抬头看着胤禛,右手捧着胤禛的脸颊,不舍道:“菀菀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四郎你,菀菀总是担心,在菀菀去后,四郎照顾不好自己怎么办。”
“也会想,若是四郎忘记菀菀怎么办。会不会四郎只记得菀菀的不好,忘记菀菀跟四郎的那些甜蜜时光了。”
“可后来又想,只要四郎记得菀菀,便是记得的是菀菀的不好,也是好的…”
胤禛的眼神越发柔和,“不会的,不会忘记菀菀的,我们的那些甜蜜、幸福,早都烙印在心口了。”
“那就好,那就好。”柔则破涕为笑。
随后,眼中又充斥着愧疚,“还有一件事,四郎,小宜是菀菀的妹妹,当初菀菀对四郎一见倾心,不管不顾嫁给四郎,让四郎毁了对小宜的承诺,因此对小宜不住,日日煎熬愧疚。”
“如今菀菀将去,望四郎看在往日情分上,在菀菀去后,实现曾经的诺言,为小宜请封嫡福晋。”
“日后四郎看到小宜这个嫡福晋,便能想起菀菀这个曾经的嫡福晋,菀菀在泉下也会安心的。”
原来不是放不下他,是放不下乌拉那拉氏啊。
早就对柔则有了心机深沉的偏见,柔则说得再好听,胤禛也一下抓住了重点。
心中怜惜瞬间消散,看着柔则的眼神变了样,“菀菀,此事爷自有考量,你先好好养病。”
柔则见胤禛这般态度,心中一阵悲凉。
“四郎,菀菀已经是将死之人,你还是在怨菀菀吗?”柔则轻轻伸手,扯了扯胤禛的衣袖。
胤禛垂眸,面上无波,“自然没有。”
柔则强自扯出微笑,“那便好,不能为小宜请封嫡福晋也没关系,只要四郎不要忘了菀菀就好。”
“小宜那里,待百年之后,在泉下等到了小宜,我再向她致歉补偿。”
胤禛面色稍微缓和过来,微微点头。
胤禛这里走不通,柔则只能强自打起精神,在胤禛走后,书信一封,让桃露找人递给德妃。
未料,信件被胤禛拦下。
“……姑母,菀菀命不久矣,为了乌拉那拉氏一族,望姑母劝说四郎,为宜修请封嫡福晋。”
看着信中的内容,胤禛眼底风暴酝酿。
胤禛将信件揉成一团,冷哼一声,果然是心机深沉,只是嘴上说得好听,到死都只想着乌拉那拉氏。
他决定去见见宜修,探探她的想法。
宜修听闻胤禛前来,忍着心中的不耐,一脸欣喜的上前迎接,“妾身见过王爷。”
胤禛扶起她,直入主题:“侧福晋可知菀菀向本王提起为你请封嫡福晋之事?”
宜修微微点头,“上次姐姐叫我去,与我提过此事。”
胤禛审视着她:“那你是怎么想的。”
宜修十分镇定,坦然道:“王爷,妾身自幼受尽委屈,所求不过安稳度日,对这些规矩懂得不多,所以曾经王爷酒后失言,说要为妾身请封嫡福晋,妾身信以为真,并且在王爷说要娶姐姐为嫡福晋时失落难过很久。”
“可如今在王府多年,妾身看得明白,本朝并无侧福晋转正的先例,自然,也不会抱这种没有可能的希望。”
胤禛十分惊奇,心眼子玩多了,对这种极度的坦诚倒是不适应了。
不过生性多疑的胤禛还是似笑非笑试探道:“你就没想过自己成为这个先例?”
宜修奇怪的盯着胤禛,“王爷,要是妾身能成为这个先例,王爷第一次承诺时便能成了,又如何会等到现在?”
胤禛噎住,这宜修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说话让人噎得慌。
此时,下人来报柔则开始不停地咳血,恐怕是不行了。
胤禛眉头一皱,转身欲走。
宜修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吩咐剪秋,加紧了自己的计划。
这埋藏多日的幕僚,可以行动了。
柔则病重逝世。
王府福晋之位空悬。
柔则的丧礼,胤禛无意中发现府上有太子的探子。
审问后发现,说太子专门用来盯他有无异心的。
与幕僚议事时,胤禛提起太子对他恐有防备忌惮。
宜修收服的幕僚趁机给胤禛洗脑,让胤禛可以找一个机会表明自己无心争权。
胤禛听后深以为然,开始思索法子。
而另一位幕僚早就是弘晖的人了,默默开口配合,“王爷,如今若是想要消除太子的忌惮,有两条路。”
“第一,便是远离朝堂,隐于暗处收买人心;”
“第二,娶一个家世不显的嫡福晋。”
宜修牌幕僚眼神一亮,开口附和。
胤禛没有怀疑幕僚,毕竟他不认为宜修有能力将两名幕僚都收买,而且幕僚的建议也提到了他的心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