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们离开了屋子,薛崇与陈展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难不成这药丸子,当真是救命的神药?
方才那游医不过是个半吊子,针都扎不稳,瞧着没有大能耐。药方子也不稀奇,缘何就因此退了热?
只怕是昨夜的药丸子起了用,将世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这银子花得值。”薛崇意有所指。
“再过两天,看情况如何。”陈展摸索着巴掌大的小瓷瓶,心头除却震惊便是难以置信,这样一颗小药丸子,当真就治得了疫病这样厉害的病?李朔月若真有这样大的能耐,又怎么会被困于阁楼,做一只被剪了双翅的雀鸟?
若世子因此得救,这药丸子便是名副其实的神药,李朔月要是肯拿出方子,这疫病之事便能得以解决,他便功德在身,无论如何也能逃脱青楼,洗去一身污名。
陈展决心再去劝劝李朔月。
追云正在院子里疯跑,看见陈展便急切地扑上去,“嘤嘤嘤”叫唤。二楼踩着小凳子靠着栏杆看狼的玺儿眼睛微微瞪大,这么大的狼,这个人怎么一点也不怕?
他张大嘴巴想要呼唤阿姆,可一想阿姆病了,得多多睡觉,便合上嘴巴,不再出声。这个人总惹阿姆生气,玺儿不喜欢他,便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回屋。
房里正在行事,小娃娃听见不好,雨生正巧遇上要往里走的玺儿,便抱着他下楼,哄了几句。
见着陈展,雨生行礼问好:“见过指挥使大人。”
“他在哪儿?我有些事想与他商议。”
“公子房中有客,指挥使可明日再来。”
陈展思忖片刻,道:“那我改日再来。”
雨生点点头,抱着玺儿去一楼的书房。玺儿趴在雨生肩头,凶神恶煞瞪了陈展几眼,又因为畏惧眼前的大狼,不敢说重话,便哼哼两声,小声道:“坏人!”
到底是奶娃娃,骂人都跟玩似的,陈展笑了下,走到雨生跟前,低头看看玺儿,语调温柔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玺儿不说话,只睁大眼睛瞪他。
“小公子?”
玺儿不情不愿道:“玺儿。”
“喜儿?是欢喜的喜?”陈展重复了一遍,“一生欢喜,再无忧愁,好寓意。”
“玉玺的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