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有任务王炎烨是挺开心的，但又是亲密接触，这让他有点头疼。
青衣毕竟非人哉，王炎烨可凭借专业人士的借口，和她接触。
但是朱鸢......真的很难办啊！
倒不是王炎烨怕好感度归零，毕竟他对朱鸢也没什么大胆的想法。
只是，自定义邦布套装实在太香，王炎烨可不愿意放弃。
苏察哈尔布来自自定义套装，战斗力超强；导盲布也来自自定义套装，帮王炎烨赚取不菲的专利费。
所以，这份奖励，不能错过。
心念一动，王炎烨便有了主意。
“很抱歉，朱鸢队长，我不能配合你！”
朱鸢神色一肃：“为什么？”
王炎烨解释道：“这么说吧，青衣她是智械，而我作为智械改装的专业人士，也是智械方面的心理医生。青衣以病人身份来身我咨询求助，我以医生身份对待她，所以需要为她保密。”
“这样啊......那我倒是可以理解！”朱鸢已经打算放弃了，毕竟青衣毕竟非人，不能以人类之心度之。
可她要这样放弃，王炎烨的任务可就没着落了。
所以，王炎烨忙道：“只是我觉得，比起帮病人保密，为病人治病，似乎更重要。”
“嗯？”朱鸢有点懵了：“王先生，此言何意？又可以配合我了吗？”
王炎烨摇了摇头：“不！是你来配合我！现在，我处于一个两难的境地，在想着维护青衣隐私的同时，又想着能真正帮到她......当然，也包括帮到你。我寻思，你们一起工作，受到的压力是一样的，或许会得同样的病，你懂我的意思吧？”
都市秩序部刑侦组下属分队长，要不是不懂逻辑推理，肯定是当不了的。
所以，朱鸢一点即明。
同款病的话，那让王炎烨复现一下，朱鸢自然就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我懂了......其实，此次前来，我也是来找王先生看病的！我虽然不是智械，但生活却规律得像机械，所以呢，王先生没准也能替我治病，对吧？”
王炎烨笑道：“可以勉强一试......当然，不能治肯定不会收钱！那么，请朱鸢伸手......可能有冒犯的地方，但还请见谅！”
朱鸢艺高人胆大，自然不担心，伸出左手。
王炎烨却道：“果然，你和青衣症状很像，我让伸手的时候，她也伸的左手。不过，男左女右，因为这是看手相的规矩！”
朱鸢有点懵：“怎么是看手相？不是把脉么......对了，青衣前辈不用把脉的。”
尽管不解，但还是乖乖换了右手。
王炎烨轻轻抓住她的手，但系统提示音没有响起，显然还不够亲密。
于是，王炎烨一本正经道：“朱鸢队长，现在你也是一尊智械机器人。为了检验你的材质的导电导热性能，我需要对你的手进行摩擦！”
这听着很奇葩。
但一想是针对智械的，又觉得有道理。
再者，朱鸢手上都是茧子，也不怕摩擦。
“王......大夫，按你的治疗方式来，和青衣前辈同款就行！”
都这么说了，王炎烨自然不和她客气，在她手上一顿搓，差点把死皮都搓出来了。刚认识没几天的人就这样0距离接触，如果不算亲密，那什么叫亲密？
好在，系统提示音响起，不然王炎烨是真没辙了。
【任务完成，获得......b级自定义邦布套装。】
王炎烨当即收手，然后开始胡扯。
“朱鸢队长，根据你的材质，我以专业的眼光告诉你，你是个非常高级的智械机器人。”
听在朱鸢耳里，自然就把名字换成了青衣，算是在进行场景复现。
“然后呢？”
王炎烨道：“然而，真正高级的智械，不在于械，而在于智。毋庸置疑，朱鸢队长你秀外惠中，内外兼修，都非常高级。”
听到这，朱鸢有点懵，感觉王炎烨可能是在夸自己，毕竟秀外惠中这种词，显然是针对真正的人类。
不过嘛，好话没人讨厌，朱鸢继续问：“还有呢？”
王炎烨又道：“然而，光是身体和智慧的优秀，还不是你的真正本质。你更深层次的本质，是为人民服务的无私之心，是至真至善的高尚品德！”
啊......这？
朱鸢心说：这应该不是在说我吧，青衣前辈本来就是这样的......我便是沾了点边，也是在向青衣前辈学习。
“王......大夫，这似乎不是病，对吧？”
王炎烨却道：“不是病，但却是病因。如果是人类有这种追求，那是源自灵魂对神性的渴望。但你是智械，这种追求可能只是源于设定。”
朱鸢莫名感到悲伤，为青衣感到悲伤。因为，被设定好了，就等于是傀儡。
“那么，这会导致什么病？”
“如果说，你设定的追求很远大，比如说改变世界现状之类，但你载体的形式却无法实现这种追求，你会怎么办？”
朱鸢想了片刻，才道：“我会先改变自己，然后再去改变世界。”
王炎烨又说：“对了，那么如何改变自己？是让自己量变，还是质变？这个问题其实很复杂，会让你生病！”
至于生什么病，这其实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治病。
“那么，王大夫，这病要怎么治？”
王炎烨反问：“如果是你，你想量变，还是质变？”
朱鸢陷入思考之中。
量变的话，岂不是生产出很多很多的青衣？
这样的话，真的可以吗？设身处地想一想，自己根本无法接受。
质变的话......难道是从智械机器人，变成真正的人，一个有灵魂的人？
将心比心，朱鸢知道青衣会做何选择。
“若是我选质变，王大夫你要怎么给我治？”
王炎烨只问朱鸢：“朱鸢队长，你觉得御猫布和其他邦布有区别吗？也不知道我没有和你说过，经过改装的邦布，其实都拥有了......灵魂！”
朱鸢恍然大悟：“也就是说，如果邦布可以拥有灵魂，那么其实的智械也可以，对吧？”
“确实！只是，灵魂和灵魂之间的区别，有时比人与狗、甚至是人与机器之间的区别，还要大。”
灵魂嘛，有的具备神性，但有的却满满都是兽性，区别确实很大。
朱鸢又问：“那么，是你目前做不到，还是前辈还没下决心。”
王炎烨倒也坦诚：“主要是我目前还做不到，但总有一天会做到的，而且我觉得这一天不会太远。”
朱鸢好奇道：“为何你如此确定？”
王炎烨又说：“昨天，青衣说了一句话......天覆吾，地载吾。天地生吾有意无？她觉得自己的存在，是有使命的。恰好，我也这么觉得。而我的使命，就是帮助智械升级进化，让他们更好地帮助人类，甚至......
说句难听点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里的人，可以是指进化后的智械......”
言外之意，人类就成了鸡犬。
这话倒也不是嘲讽，毕竟他自己就是人类。
况且，眼下世界多了很多希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和鸡犬又有什么不同呢。
做鸡犬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能被带飞，跟着升天。
朱鸢想了想，赞同道：“这样也可以！就像，老师教出了天才弟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然后反过来教导老师，形成正循环！”
她对智械的接受度很高，不然也不会对青衣崇敬有加。
王炎烨鼓掌道：“朱鸢队长说得好，以前有些老师傅，传道授业却总要留一手，怕教会了徒弟自己地位不保......虽是人之常情，但却导致人类文明陷入一个死循环，哎......”
朱鸢也道：“是啊，如果那个死循环早点打破，人类有了足够的技术储备，比如已经开拓了别的星球，那就根本不怕空洞了。”
王炎烨喝了口茶，无奈道：“没办法，书到用时方恨晚，人类总是如此。希望，空洞的到来，可以让人类发现自己内心的空洞，查漏补缺之后，不求变得完美，只求吃一堑长一智。”
朱鸢也喝了茶，沉默片刻后才问：“智械可以变成人，那人可以变成智械吗？总感觉，把思想转移到智械上，就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王炎烨却道：“你知道忒修斯之船吗？就是一艘船出发后，第天换一块船板，到达目的地后，船板已经全部更新，这还是原来的船么？”
朱鸢想了想，道：“这很难评价。而且，这和人毕竟不一样。船的话，毕竟没有自己的想法。如果旁人认为它是原来的船，那它就是，它自己也没法否认。”
王炎烨则道：“如果人一点点被机械取代，包括大脑在内，那么他的自我认知没变，自然还是自己。”
朱鸢又问：“那么，灵魂变了吗？事实上，我也不知道灵魂的具体定义是什么。”
“在我这里的定义，灵魂只是一种量子化的灵性思维，也是要依托物质而存在的，不是那种阿飘！”
“是这样啊......那人与智械的界限，应该会逐渐模糊吧！”
王炎烨补充：“人与希人之间的界限，也会逐渐模糊的！”
他知道的希人不多，像莱卡恩这样的，狼的特征很多，但像艾莲，鲨鱼的特征要少得多。另外，传说中的「虚狩」星见雅，
狐的特征似乎也不多......
朱鸢想了想，也确实觉得如此，道：“也许，这是人类活下去的必然！”
王炎烨点了点头：“确实如此。生存或者毁灭，这是个问题，而且是个永恒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