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说完白玲珑便转身低着头跑开，步伐匆匆间却又带着些许踉跄。
其背影，更是落寞到令人心疼。
“老九，老九......小九！”
试着呼喊了几句。
顾君明的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枷锁紧紧扼住，几番欲语还休。
最终也只能化作一道无声的叹息。
悬在半空的手缓缓垂下。
这位太易门的大师兄疑似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顿感心力交瘁。
他倒有心追上去挽留一二。
但白玲珑跑得实在是太快了！
不一会就没了身影......
老八在一旁惋惜地直摇头，他也站在原地，没有选择立即追上。
毕竟......就算追上又能咋地？
难不成还要把九师妹捆过来，强行绑在椅子上，让她听大师兄念经不成？
“哎......这日子，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顾君明顿时垮下一张脸。
本来早上被打扰就烦，又遇上这样的事，真是一刻都闲不下来。
比以前下山闯南走北时还要累！
怪不得他们都说，外伤易治，心伤难愈，怪不得过去那么多年......
“他”仍是没能从阴影中走出。
“唉——”
“昏昏此身何所以，恰似芭蕉骤雨中。”顾君明仰天长叹，怊怅若失。
兴许是这份情绪感染了老八，这一刻老八依旧保持了沉默。
虽然......
老八几乎从不在人前开口说话。
“正事要紧。”顾君明揉了揉疲惫的双眼，扭头对老八说：
“看好老九，修行一途最忌意气用事，心乱则百病生，易出差池。”
吩咐过后他便摇摇晃晃地跨过了山门，背影看上去，好像又沧桑了不少。
老八迟疑了一下，觉得顾君明说的在理，心乱则百病生，一个良好的心态可以让修行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反正，则会落下病根，终生难愈。
走在九百九十九层的登山阶上，顾君明的背部不觉间好似佝偻了下来。
呼吸也渐变得急促。
走到中途，他靠在一旁的石壁上，用衣袖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水，苦笑：
“正因如此，我才不想下山。”
“来回折腾累个半死......服了，当年究竟是抽了那门子风，才听信谗言，为了磨砺耐性坚持徒步上山的？”
“下次得叫遭老头子安置几块浮石才行，不能飞的日子，着实累人啊！”
成功抵达山脚下时，顾君明只觉得膝盖震的发疼，心中无比郁闷。
上台阶时觉得无力提起膝盖，下台阶走得太快，又觉骨头震得受不了。
反正怎么都不讨好。
上次从黑白双煞那诓来不少钱，此情此景，顾君明也不愿继续委屈了自己。
换句话说。
以前好歹算得上是个人物，谁人见了不得恭敬喊上一声“前辈？”
结果却沦落至此，着实不该！
所以......
顾君明笑眯眯地站在宽敞的官道旁，驻足观望。
每驶过一驾马车。
他都会腰身前跨，充分展示出那双修长而又笔直的大腿，外加挥手示意。
直到发现确实无人在意。
接连被呛了几次灰后，顾君明悻悻然地从腰间取下随身钱袋。
打算用万恶的金钱来收买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