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仙人走狗，也敢对太古真凰出手，不知死活。”
青铜碎片迅速合拢，吕天下的头颅恢复，他放声大笑：
“我是不死的！就算你杀我一万次，也没有用！”
“你该不会以为，二十年过去，就仙人知道利用人类，我们在吃白饭吧。”
白凤凰手腕一翻，一团雪白的火焰出现在手中，她随手拍到青铜碎片之上。
那些本该愈合的青铜碎片在火焰之中迅速融化。
吕天下露出惊恐之色，不断大叫，白凤凰翻了翻白眼，吐出两字：
“弱鸡。”
她一拂袖，大摇大摆地走到不远处。
顾苍生摇了摇头，走到卓仙儿身旁。
吕天下张了张嘴巴，最终化作青铜碎片，散落一地。
白凤凰翻了翻白眼，忍不住道：“顾苍生，仙人怎么就那么容易哄骗你们呢？”
顾苍生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不奇怪吗？”白凤凰反问。
“假如一个人的寿命只有一百年，他到三十岁成为武圣，却发现距离修仙遥遥无期。
这时候有一个仙人告诉你，他能在十年让你成仙，你会怎么样？”
白凤凰瞪眼道：“仙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如果对方一点点的给你好处呢？不要任何酬劳，只是不断帮你提升自己，然后等你习惯，突然离开呢？”
白凤凰蹙眉露出为难之色。
“再假如，你修炼到了伪仙，有了仙气、仙力、仙术、仙躯，可你不知道怎么融合。
有仙人告诉你，他能教你呢？等你修炼到了地仙，发现又是一片空白，只能自己摸索。
仙人又来，告诉你如何在地仙修炼，修炼之后，如何突破到灵仙呢？
灵仙又来，告诉你如何继续突呢？
换做是你，你能抵得住这无限的诱惑吗？”
白凤凰听得直翻白眼，“照你这么说，大家还对付什么仙人，都给仙人当狗好了！”
顾苍生摇了摇头，神秘一笑。
白凤凰翻了翻白眼，走过来狠狠掐着顾苍生的脸。
“少在我面前笑的那么难看！照你这么说，仙人到处都能骗到人卖命。
我们举步维艰，这还怎么对付他们？”
顾苍生打开她的手，道：“不，即使仙人再聪明，也永远无法真正操控人类。
总有一天，人类会让仙人死在自己的聪明之中。”
白凤凰听得越发糊涂，道：
“为什么？活了几万年有无尽智慧的仙人，怎么可能输给人类。
你在做梦吗？”
白凤凰指着地上的青铜色碎片，指着远处大片的流泉仙宗弟子尸体道：
“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你还吹什么牛！”
“因为人心。”
“人心？”
白凤凰露出疑惑之色。
顾苍生沉声道：“人心，是最不可揣测之物。
越是聪明的人，越是容易被其迷惑。
越是位高权重之人，人心越怪。
他们有时候不讲道理，有时候却拼命讲道理。
他们有时候不讲对错，不讲感情，只讲利益。
但有时候，却突然只讲感情，根本不讲一丁点儿利益。”
白凤凰听得云里雾里，“人心……好复杂。”
顾苍生点点头，人心当然复杂。
“再说，仙人利用人类，人类又何尝不在利用仙人？”
顾苍生露出笑容，望向远处的天空。
遥远的天空，云海之中，一位拿着珠子的年轻男子面色微变，低头看了看自己，身躯确实透明。
他挠挠头，低声自语，“不会是看到我了吧？怎么可能！
相隔这么远，我还隐匿了身形气息，连吕天下那个废物刚才路过都没察觉。
他……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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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泉仙宗。
巨大的宫殿之中，赛菲捂着肚子哈哈大笑，雪白的小腿不断在空中踢着。
一旁的阮帘月满脸苦色。
她亲眼目睹了，吕天下化为青铜人，屠杀同门的一切。
赛菲忽然起身，嘻嘻笑道：“走吧，我们把这一切，都推到顾苍生身上去。”
……
流泉仙宗深处。
一颗珠子前。
卓胜和卓晁正望着画面沉默。
画面中，是满地的青铜碎片，还有许多流泉仙宗的尸体。
卓晁摸了摸胡子，道：“算顾苍生这小子识相，把闺女送到他身边，就是怕有什么意外。
他要真动手，老子这就找他麻烦去！”
卓胜黑着脸道：“这该死的吕天下，真的刺了仙儿一剑！
混账，真是便宜了他，竟然这么轻松就死了。”
卓晁看着画面中的卓仙儿，露出心疼之色，偏头道：
“灵仙、天仙、金仙的修炼方法都差不多了，那梦清清……”
卓胜摇了摇头，“不行，还有一些外面的弟子也被她蛊惑，得调查清楚。”
卓晁叹息道：“五长老和六长老都是其他仙人的奸细，死了就死了，可四长老是咱们宗门一步步走上来的
死了，我实在心疼啊。”
“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卓晁冷声道：“哼！那就再让这些青铜仙人，继续蹦跶一会儿。
等挖空了他们几十万年的积累，再将他们……”
卓晁狠狠握紧拳头，卓胜在一旁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