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个小时，祝浩歌将学校遇见部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只不过他代入的是刘帅的视角，并没有提及自己的能力。
好不容易将全盘托出，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阿婆将桌上的饭菜撤下，点了两支蜡烛放在桌上，昏黄跳动的烛光打在林宇脸上，忽明忽暗。
老书记手里的烟一根接着一根，整个中堂烟雾缭绕。
林宇听到最后，眼眶里已经闪烁着水光。
“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了。”祝浩歌说完，端起鸡汤一饮而尽。
“你是说，现在外面不止是人变异，蜘蛛也变异了？”老书记吧嗒吧嗒抽着烟，烟雾中，眉头紧蹙。
“可能远远不止这些。”祝浩歌实话实说。
现在这世界到底变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蜘蛛能变异，其他的也说不准。这世界已经疯了，赶明儿有只变异大蚂蚁突然出现祝浩歌也不惊讶了。
老书记沉默点头，转头去看林宇，见他沉默落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们已经做到最好了，他们是英雄。”
“阿公，他……”祝浩歌见林宇哭得伤心，低声询问。
战友牺牲确实值得落泪，像其他七个战士那样红了眼眶，祝浩歌完全可以理解。可这林宇，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简直可以用悲痛欲绝来形容了。
“他们同属南部战区，和那支救援部队是一个集团军里的，他哥，就在那支救援部队里。”老书记叹息一声。
今天林宇回来还在说，不知道他哥到哪儿了，要是能有他们的装备，眼下的丧尸根本不够打的。没想到两人早已天人两隔。
“节哀。”祝浩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干巴巴地问道。
中堂气氛一下冷了下来，好半晌，林宇才整理好情绪，抬头红着眼看着祝浩歌道：“谢谢你，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
“分内之事。”祝浩歌嘴上客套着，心里却在想，如果自己当时再强大一点就好了，再强一些说不定那些士兵就不会死。
可惜没有如果，斯人已逝。
林宇摇摇头：“我哥要是知道他的牺牲换来了更多幸存的人，想来也会很高兴的。”
“嗯。”
见气氛有些沉重，祝浩歌主动转移话题：“去月城的队伍我看人数都差不多有一个营的编制，你们是执行什么特殊任务吗？”
祝浩歌此言一出，气氛不仅没有丝毫好转，反而更加沉痛了，甚至带着一丝悲切。八位战士的脸上都闪过痛苦的神情，似乎是触及到了不愿想起的回忆。
老书记咳嗽两声，告诉祝浩歌，这个话题转移得非常不妙，却被林宇摆手阻止了：“没事，班长，事情发生过，总要面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