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建筑。
在那团丝线周围的高楼就像是被泼了硫酸，建筑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如同液体一样顺着楼体滑落，露出了其中的螺纹钢。
书上说，螺纹钢几乎是不可磨损的，所以才会用它来建造各种高楼大厦。可就是这样“不可磨损”的螺纹钢，在接触灰色粉尘不过十几秒之后，就失去了它的“不可磨损”，自然软化弯折！
祝浩歌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只觉得嗓子眼发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连接天地的丝线像是水母一样鼓动着全身，灰色粉末随着它的摆动不断播撒，被侵蚀的建筑越来越多，灰色也愈发浓重。
那片被丝线覆盖的区域就像是死去了，失去了所有的颜色。
只剩下了灰。
所谓的丧尸末世，在这团丝线面前就像是一个可笑的笑话。
那团连通天地的丝线仿佛是在昭告天下——
它，才是真正的末世！
周围的天空中倏忽划过一道道流星般的痕迹，目标直指远方的丝线。
祝浩歌认得，这些并不是什么流星，而是导弹！
十多枚导弹划破天际，向灰色粉尘中心的丝线飞去。
然而，这些导弹刚刚接触到灰色粉尘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挡住，失去了所有的动力，从空中笔直地掉落下去，连爆炸声都没有发出！
祝浩歌想起那天夜里未来的自己说过“热武器不是很有用，冷兵器比较有用”。
他说的，是这个？
祝浩歌只觉得浑身发冷，冷得他控制不住地发抖。
“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刘帅跟在祝浩歌身后看到这一幕，低声喃喃道。
当他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他甚至想扇自己一巴掌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这真的是现实生活中存在的东西吗？
蒋颖握住祝浩歌发抖的手，她的手很小，但是很暖和，小小一团在祝浩歌掌心发热：“那个地方看起来像是我们华夏的‘尼伯龙根’，酆都。”
“酆都？”曹宇听过这个名字，是在一个仙侠电视剧第三部里出现的。
那个“酆”字他见过许多遍，笔划特别多，以至于他看完那部电视剧都没学会怎么写。
“死人……之国？”祝浩歌知道尼伯龙根的概念，那是北欧神话中的地狱，是司掌死亡的海拉所在的地方。
传说人在大地上死去，肉体腐朽之后，灵魂会在死人之国重新复苏。
蒋颖点点头：“是的。尼伯龙根在神话中也被称之为‘雾之国’。‘雾之国’顾名思义，看起来永远弥漫着大雾，其实是因为那里有着永不停歇的风雪。在神话的解读当中，极寒是维持‘永恒’的基础，而永不停歇的风雪会带来极寒。”
“而在我们华夏的酆都，相对北欧的神话更加丰富，其中有“上参碧落，下入风泉”的绝美风景，也有‘烟黑风飘，日夜不停’的阴诡地域。”
“这两个地方的描写，跟它，是不是很像？”蒋颖指着远处的那团丝线。
黄枫坐在蒋颖身后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不得不再次感叹自己没文化。
像这样有文化的逼，他这辈子都装不出来。
真是可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