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做。”林泊道:“护士长给我安排的志愿工作是照顾这些病人，我得优先完成护士长交代的工作才能去做你做的。”
开玩笑，他一点也不想用自己那双漂亮的手去搓那粗糙的毛巾，然后去给那些没安好心的病人搓身体。
休想奴役他！！
“嘿，你还想拿护士长压我?”胖护士眼睛一瞪，当即就要发飙，可是又顾忌着周围的病人，只能低声对着林泊吼道:“我交代给你的任务也是任务！你必须给我去！”
去N。
林泊面无表情的骂了一句，盯着她看了两秒，随后一把拉起蹲在他身后看戏的卢风，“主要是这个病人很喜欢我，我真的走不了。要不然您来照顾他?”
看戏看的正欢的卢风:“……”
果不其然，胖护士一看到卢风就哑火了，她张了张嘴，脸都憋红了，好半天正想说话，就见面前的人变了脸色。
卢风的眼神陡然变得可怕，面色阴沉下来，配上那白色的头发活脱脱的像个中世纪吸人血的吸血鬼一样，盯着胖护士扬起了嘴角，“我好饿啊。”
林泊是时候的提醒道:“他入院的病因是异食癖，吃人肉的那种异食癖。”
胖护士:“……”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哆哆嗦嗦的看了卢风一眼，留下一句“你好好照顾他”之后，慌乱的跑走了。
果然，这些普通护士还是很害怕像卢风这种不只是精神方面有问题的病人的。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林泊好笑的摇摇头，正打算蹲下继续聊天，就看见卢风转过脸来了，表情依旧可怕，嘴里重复道:“我要吃东西。”
林泊嘴角的笑一下子就挂了下去，举起自己手，“巴掌吃吗？”
卢风:“……”
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两人又蹲了下来，这下是彻底没有人来打扰他们。
“该说你的了。”林泊扯了张旁边的书，看也没看直接放在了地上，终于走下去了，“我觉得我说的都挺有用的。”
“当然。”卢风也不含糊，直接道:“疗养院是有院长的，你见过院长吗?”
院长?
这是林泊第一次在疗养院里听到这个称呼，他蹙起眉心，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没有，四楼也没有院长办公室，你确定?”
“嗯。”卢风道:“这个院长倒是很神秘，我也没见过，一直以来见到的都是医生和护士。”
的确，这么大个疗养院，经营了那么多年，总该是有个院长的。
林泊:“可能院长的办公室在别的地方吧？你说这个干嘛？他有用吗？”
“你不都扯到人体器官贩卖上了吗？你难道不会像，如果真的有地下人体器官贩卖的交易，院长会不知道吗？你想找的具体资料，也许会在院长那里。”
好吧，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要是非要这么说，林泊倒也承认这个消息不是一直都没用。
“你可以注意一下，今天下午四点钟就有一位新病人会到这里来，这位病人有点不一样，他会被警方严加看管。到时候你可以看看院长会不会出现，和警方对接的这种的事情，他不出面就说不通了。”
这件事护士长还没通知下来，就连林泊也不知道，他听见卢风这么说，看了他一眼，“你知道的这么细?”
“嘘，别多问。”他对着林泊挑了挑眉，“专注自己，不要关心我。”
林泊:“……”
“对了。”他想到了另外一回事，目光隐晦的朝着大堂的讲台瞥过去一眼，声音放的极轻，“今天护士长去后面教堂了吗？”
“应该去了，昨天没去，今天也要去。”卢风对这个事情并不关注，却也还是顺着他的话聊了下去，“怎么？你也想去祈祷?信佛还是信教?”
“我是党员。”
“……”
“所以后面的教堂一直都只有护士长可以进去吗？其他的护士进去过吗？”
“应该还有医生。”
卢风一顿，往旁边挤了挤，挨得离林泊更近一些，“今天早上替你来的那个人，你和他很熟吗？”
他说的是温樾。
林泊机警的竖起戒备心，面上依然毫无变化，淡定道:“我们一个宿舍的，怎么了？你认识他?”
“不认识才不对劲吧？”他似笑非笑道:“你这个朋友也算是小有名气，但也算不上什么特别大的人物。只是……他有点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他没和你说吗？他今天差点就和一个病人打起了。原因就是病人要看《姑父的诱惑》，但他想看《俺娘田草草》，病人本来就打算让给他看的，结果他差点一巴掌把遥控捏碎，之后又表现得很后悔，去和那个病人道歉，但病人把遥控板砸他脸上了。”
林泊:“……”
什么玩意儿一个两个的，这个世界莫不是疯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朋友根本不是一个会刁难别人的人，他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至少在外面会把表面功夫做的很好。但是今天他不管是从表情控制，还是情绪外放看来，都不太行。”
卢风停了一下，随后又接着道:“他是不是有点暴躁？”
卢风不明白，但是林泊知道，这大概是暴食症的一部分。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之后又陷入无尽的自我悔恨和厌恶之中。
见林泊没说话，男人接着道:“不仅是他，今天我接触到的所有志愿者都有点不对劲。”
“什么意思?”
“他们本来还在正常走路的，会突然平地摔一跤，半天都爬不起来。有的会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一动不动的盯着面前的空气，如痴如醉。有些还会莫名其妙发火，发完火之后直接失忆什么都不记得，总之都很奇怪。”
这一种一种的，无数条可能性支线交集在一起，缠绕在一起，，都指向了一个方向。
那就是生病。
好像就是一晚之间，所有人都发生了变化，都开始有点不正常。
“……错觉吧。”林泊抿了抿唇，他没有亲眼看见这些，是万万不敢听信别人的话的，“可能就是大家的个人习惯。”
对于林泊持不接受态度，卢风非常理解，毕竟他也觉得不太可能，大概率都只是自己的每一种无端的猜测。不过既然想到了，他就还是说了出来给林泊提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