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紧的是，他不开心会带来许多，让别人也不开心的后果。
田成默默祈祷，希望那个被成蟜盯上的倒霉蛋，不是自己。
“公子外出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可否与在下说上一二，纵使在下官职卑微，却也会想尽办法，协助公子解决烦扰琐事。”
田成一边祈祷，一边迅速站队，选择站在成蟜这边儿。
即便那个倒霉蛋真的是自己，就冲这份态度，结果不会太惨。
“后胜是齐国的丞相，我想要完成使齐的任务，就必须与他打交道。”
“可是，你也知道，他从一开始就给我留下了极其不好的印象。”
“有没有什么办法？既能让我完成任务，又不用直接接触后胜。”
成蟜背过身去，一个人走向窗口，夕阳将他的影子拉长，在声音的配合下，背影更是显得孤单落寞。
田成幡然惊醒，他满心后怕地调整着呼吸节奏。
明明什么都没做，冷汗却打湿了他的后背。
方才的一刹那间，他竟然隐隐觉得成蟜很可怜，生出一丝不忍和一丝愧疚。
若非往日相处的经历中，他才是那个被愧疚的那个，怕是刚刚就中了成蟜的套路。
“我想了想，无非就是两个办法，一个是找人代替我，与后胜接触，这个人既能和后胜说上话，又能和我保持一定的联系，更重要的是值得信任。”
“还有一个就显得粗暴多了……”
成蟜等了一会儿，田成没有接他的话茬，自然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而后缓缓转过身来，看向被他的影子遮住的田成，说道：“换相。”
“换相？”
田成不自觉说话的分贝提高许多，说话的语调，也开始往上走。
意识到情绪过于激动，表现得过于明显了。
田成装作无事发生，眼神避开成蟜，有些不敢相信。
期待多年，几乎要断绝了的希望。
在这一刻，竟被成蟜一句话，再次点燃。
人在面临曾经失去的希望，再次复燃的时候。
往往会在情绪激动后，发出合理的质疑，和难以置信。
一边期望发生，一边不抱希望。
田成也不例外，他探问道：“公子，是在说笑吧？”
“你觉得换相不可能，因为你是田成。”
成蟜话音戛然而止，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相信田成心中有话，懂得自然懂。
成蟜的身份，就是最大的背书。
没有去过秦国的人，只能在传闻中听说。
而田成不仅去过秦国，还亲眼见证过成蟜和秦王的相处。
他比所有人都明白，成蟜的身份，一人之下都难言全貌。
“在下愿意为公子奔走，协助公子完成任务。”
激动过后，田成恢复冷静。
为了利益最大化，他不能表现得太贪婪。
以免败坏了在成蟜心中的印象，影响到田瑶嫁为侯夫人的大计。
区区一个齐相，哪里有副秦王的老丈人更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