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自己的角度来看，对她来说最糟糕的情况是正道与天命教暗中合作。
正道与天命教表面上剑拔弩张，但当初千灵塔的客人中正道人士不比邪道中人少，而千灵塔本质上已经归顺天命教。灵狐族的商道也通到了芩何洲，只是挂的不是灵狐族的名字而已。
正道与天命教私下估计有不少联系。
怎么让祂们撕破脸皮或切割关系呢？两个庞然大物盘根错节的交错这么多年，看起来不太可行，但不是完全不行。
白书意的目光再次看向千灵塔。这次就不用悄悄的过去了，得光明正大的过去。
白书意想到灵狐族没有结果的调查，那次对于失踪者的调查停步于千灵塔。她思索片刻，拿出灵器联系上阅海和青堰。
青堰如果给出了当初的信息，略有些意外道：“你打算插手这些事？这可不太好管。”
白书意自然知道这一点，灭掉一个千灵塔，还会有百灵塔、万灵塔，只要有修士愿意出灵石，这样暴利的行业永远不会断绝，而且底线会越来越低。
她做这些也不是为行善，不过这就不用直接说出来了。
“先做了再说。”白书意想到千灵塔中那些被做成摆件的尸体，“到时候可能和你做一笔大的交易，让你帮个忙。”
“乐意至极。”
阅海在交换完消息后问了一句：“你需要我做什么吗？”
“暂时不用，能解决。”
白书意收起玉珏，转身穿过空间隔膜，出现在千灵塔外。
“……异血！”
千灵塔的守卫发现异常，连忙从桌下抽出一枚银色的签子折断，异血到来的消息迅速传到千灵塔与天命教中。
祂又迅速拿出传送符篆，注入灵气。
异血会封锁空间祂得快点离开，传出消息祂已经仁至义尽了，上一次被异血困在狩猎场的人一个都没活下来，祂可不想落入同样的下场。
然而等符篆化作灰消失，祂也还在原地。
空间封锁怎么会这么快！
白书意随手取下挂在腰上的树枝，放到地面上，‘这次要把这里的所有人单个关进不同的空间中。’
既然要出手，自然要做得彻底，这样才能防止千灵塔与那些客人鱼死网破，保证被抓来的那些人能尽可能不在这期间被杀害。
来之前白书意已经和树林说清楚，还提前给了祂祂喜欢吃的猎物。
淡青色的树林瞬间爆长蔓延开来，淡青色的雾气没过多久就将整个千灵塔都包围起来。
狩猎场中，一人用手捂住自己肚子上的伤口向前奔跑，血液撒了一路。失血和奔跑让祂头晕目眩，两眼一花跌倒在地。
另一人手中拿着武器走上前，面色狰狞道：“反正你都受伤了，手里还没有武器，不如让我杀了你！我还能多活一天！”
刀刃还没触碰到地上的人，淡青色的雾气在祂错愕的目光中弥漫过来，两人一同消失。
白书意神识扫过去，单独给已经重伤撑不久的几个普通人治疗丹药，先吊着命。
她收回神识，传送进空无一人的千灵塔。
街道两边的窗口中还是摆着来自各个洲、族群的生物的尸体制成的摆件，细看过去又能发现祂们已经不是当初那一批。
她以前看到的那一批不知道是已经被卖掉，还是被替换下去或处理掉了。
白书意径直往千灵塔的最中央的地方走去。位于最中心的是一座在千灵塔中毫不显眼的矮楼。
虽然说按照千灵塔的规矩，千灵塔不会过问客人的身份，也不会向外泄露客人的消息，但祂们肯定会自己留下客人相关的消息，只是多或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