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开启的一瞬间，越宗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瞬间消弭。世界仿佛虚影一般消失不见。
越宗再次苏醒时出现在一个带着光团的金属盒子旁边。没有人跟她解释，但她看到盒子的一瞬间就明白，那是她长大的世界，一团数据。
一瞬间说不清她自己的感受是恐惧还是孤独。她像是一片浮萍，在空荡的黑暗中毫无所依。
越宗此时终于明白“午号”所说的“离开”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了。白书意也离开了。
越宗打起精神，努力在房间里飘荡，可是并没有找到和她一样的光团。
直到光从一个方向照进黑暗里。越宗“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熟悉的作战服，黑色长发用银色的发饰干净利落的拢起来。
是白书意。
——
白书意进入存放数据团的地方，映入眼中的是一小团光团。
光团在半空中飘荡，白书意进门后又飘飘荡荡凑到白书意跟前。白书意抬起手接住光团，“只有数据流和灵体，没有实体。”
《虚实相依》可以将越宗转化为实体，不过那样的“实体”掌控权完全在白书意手里，实在称不上是身体。
白书意：“太易，给她准备一副仿生躯体。”
“好的，老板。”
越宗“看”着熟悉的人，“听”着熟悉的声音。感觉一切好像都和她以前的认知不一样。
光团依附到一具仿生的机器上。越宗艰难的适应自己新的身体，“……白书意。嗯？声音和我自己的一样。”
“躯体完全按照你的数据打印。”太易招来无人机，带越宗到一旁的空房间。
白书意走到沙发边坐下，“需要我跟你解释吗？”
越宗抬手按住额头，“等我先缓缓。”
“可以。”白书意让太易先给她安排住房和机械生物所需的日常用品。
越宗熟悉好身体，自己走出房间。周围的建筑与房屋和衍台基地中的风格一模一样。越宗深吸一口气，“所以，真相到底是什么？”
白书意眨眨眼，“我推荐你先找个地方坐下。”
越宗倒吸一口凉气，“你说，我撑得住。”她说着，很听建议的找了个路边的椅子坐下，抓紧扶手。
白书意坐到旁边，“我的真名你已经知道，白书意。”白书意打算告诉她全部的真相。
越宗听这开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是一名万界阁楼的学员，代号亦云，在将近两个月前和我的超级智能参与一场在虚拟世界中的试炼，并以通过离开虚拟世界的方式结束试炼。”
这么说来，白书意和太易身上的异常就都解释得通了。
越宗抓紧扶手，仿生机械的手背上暴起青筋，“……我，不，我们是虚拟世界中一部分？”
白书意脱掉一只手套，把手递到她跟前，“你能握住我的手吗？”
越宗松开手，握住白书意的手掌，“我能触碰到，是温热的。”她的另一只手擦去脸上的泪水，坚定道：“我是存在的。”
白书意点头，“对。而且你接下来还有工作。”
越宗的悲伤刚刚褪去，又回来了，她抗议道：“我觉得我应该有一段安抚心理创伤的休假。”
白书意露出几分笑，“是一份很简单，但非你不可的工作。之后还会有人从试炼场中出来，需你帮忙解释和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