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器上的灵光淡去。
白书意还坐在原地，脸上的笑容没怎么变，微微抬头向上看，“你在偷听？”语气平淡，比起质问更像是闲聊。
过一会一条淡青色藤蔓冒出来，指了指自己。
“不是说你。”
白书意听到一声轻笑。
‘不算是偷听。’那道声音说道：‘凡是世界之内的事都是属于我的一部分，你知道这一点，而且商谈时没有用你的领域隔绝观测。’
对世界规则来说，白书意知道她的话会被听到，祂再去观测就不算是“偷听”。
白书意说出这句话也不是为了和祂争论是不是偷听，是想试一下这里的世界规则会不会出面与她沟通。
她的计划中有一部分是要试探世界规矩，所以不适合有其祂人参与其中。
能“听到”世界规则声音的人太少，她不想跟别人解释自己为什么跟“空气”说话，也不想说服别人去相信“空气”。
话题转入正题。
“这个世界是我申请锚点时通过最快的一个。”
‘是这样吗？可能是因为世界等了两百多年才等到你。’
祂早就知道她会来。
白书意震惊之余，脑中捋清其中的逻辑。这个世界里有两个白书意接触非常少的职业，“占卜。”
‘是的。两百多年前就有人占卜到低维生物所带来的危机，和你的到来。’
“危机还是发生了。”
世界规则从善如流的说道：‘因为占卜到危机的人就是带来危机的人。’
这个世界的世界规则“说话”语调是白书意遇到的最温和的一个。
白书意疑惑道：“花藤不是外来者带来的？”
‘两百多年前时祂不是外来者，一百多年前时，祂是。’
世界规则口中的那个人，身份从这个世界的原生生物变成了外来者。白书意从未听说过的情况。
难怪开雾祂们一点线索都查不到。
阅海及时补充道。
［原生生物变成外来者分两种，一种是不被世界规则承认，另一种是重构自己的肉身与灵体，从实体上变成非原生生物。
两者回到原生世界都构成偷渡，同样会留下偷渡过境的痕迹。］
‘你可以当成是故事听，我很少能碰到可以毫无隔阂沟通的界内生物。’
白书意做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祂占卜到的不仅是危机，还有自己的未来。祂知道自己未来会变成可以跨越世界的高阶修炼者，并且再不受世界本身的束缚，所以祂选择主动将自己占卜的结果变成现实。’
占卜中未来的危机，成了危机形成的原因本身。
实现占卜的第一步就是联系上祂的占卜中自己会加入的组织——涸已。
转变成“外来者”的过程并不美好，那个人咬牙坚持下去。
‘那段时间我能感受到我和祂之间的联系慢慢减弱，直到消失。再次出现时，祂原原本本复刻了祂占卜中的灾难。’
很显然，那个人选择的是第二种变化方式。
白书意之前的手机上收到过可以定位锚点世界的信息，于是这段话她越听越像是被电信诈骗后身陷某种黑色组织。
“包括第一个外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