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又将目光投向东北,乃至更远的地方。又有一系列的人事变动,包括在契丹人聚居之地,设立松漠府,任命窟哥为都督。
这些边疆的动静,暂时跟张川柏无关。
他在给即将出任商州刺史的周道务准备贺礼。
周道务,出身汝南周氏,门庭高贵,幼以功臣之子,养于宫中。
长大后尚临川公主李孟姜,是皇帝李世民的女婿。
李善和卢照邻,一起帮张川柏斟酌贺礼。
“你们之前没有什么来往,怎么突然想到给他送贺礼?”李善好奇地问。
张川柏无辜地眨眨眼:“我本来也没想到。昨日偶遇赵王,他提醒我送礼。既然他都说了,我不好不送。”
李善想了想:“周道务文武双全,出任商州刺史、坐镇嶢关,非常得皇帝信任。跟他结交,不是什么坏事,但也不用格外巴结。”
“我也这么想,送点中规中矩的东西,加一套《生化之学》,你们觉得呢?”
“可以。再加一套陛下的诗集。”李善提议。
卢照邻左看右看,嘀咕:“我怎么觉得,川柏跟宗室的大王、驸马们,越来越熟悉了?”
“不奇怪啊!我是东宫司议郎啊!”张川柏一本正经,“我跟太子熟悉,跟宗室也熟悉,不是合情合理吗?”
“不合理。”卢照邻摇摇头,“东宫那么多官员,都跟宗室熟悉?”
“他们不是我!”
“也对……我们师弟是神童。”
“我已经不是童了!你忘了,你抱我大腿,喊我‘大人’!”
“胡说!我喊的明明是‘表兄’。”
卢照邻刚升起的疑心,就被张川柏岔开话题扰乱了。
张川柏:……唉。
我自己都还不能确定的事,怎么能让你们胡乱猜测。
十四岁的少年郎,心像春日的花,悄悄萌动。
又像那春风吹动一池春水,泛起阵阵涟漪。
……
张远志和张京墨,也在忙自己的事。
为了做肥皂,张京墨搬到了京畿田庄去住。
“二兄,你除了做肥皂,还做什么?炸炉都不要紧,别把你自己炸伤了。”张川柏叮嘱。
“你担心什么?”张京墨豪气地仰着头,“我是那么莽撞的人?”
“不是最好。”张川柏叹气。
他刚刚知道,二兄忙着挣钱,是因为把新买的嵩山别院炸坏了,得挣钱去修补窟窿。
这是科学研究必然的代价,不能责怪。
张京墨再三保证,提着包袱,骑着毛驴小黑出发。
之所以骑小黑,是张川柏的建议……让小黑锻炼身体,毛驴太胖就是死路一条!
……
张川柏拉着大兄回到后院,蹲在角落说:“大蒜素,一直都有备着吧?”
“放心。”张远志点头,“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你说的话,我都记着。”
“嗯。”
张川柏暗暗叹气。
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现在,已经是贞观二十二年冬。
就算没有服用番僧的药,陛下的身体,还是有种种问题。
说起来,做皇帝也挺……尴尬的,就连“痔疮”这种隐疾,都得被写入起居注、载入史册。
“大兄,有什么治疗痔疮的好药?能让病人减少痛楚?”张川柏问。
张远志一脸狐疑:“你怎么忽然问这个问题?难道……你?”
小小三郎,也是有痔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