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晚饭过后，王守川和一帮朋友外出潇洒去了。
接晚自习下课的王千江，自然而然成为了王万河的任务。
还好，最近不用去接王千江了，他终于放假了。
王守川也给厂里放假了，催账的重大任务也成了当务之急。
有了王守川往年催账的举动，这次大家还钱时少了许多客套。
一个电话，王守川照着账本念出一个数字，那些人满口答应，没多久就把钱打到王守川的账户上了。
在记账这方面，王守川从不虚报；而且，他的口碑很好，借的钱都能在约定时间内还上。
况且，王守川向别人借钱的次数，屈指可数。
生意上的数额，也从不拖沓。
这才给王守川不照顾别人面子的收账，提供了底气。
我都及时还钱，及时付款了，那你们应该也得做到吧！
既然无需求诸己，那便求诸人。
若是因为什么所谓的人际关系无端内耗，只能证明这并不是值得维护的关系，徒增烦恼。
年关将至。
在外工作的亲戚们都归了家。
沈诺也被王荣女接到了玉市。
玉市这边过年更热闹一些，而且沈诺的父亲过年时需要忙活的事情更多，没多的时间照顾沈诺。
再加之沈诺父亲的家庭情况比较复杂，总之没人能抽出精力。
王荣女一听，可不能让外孙女受罪，和郭添瑞轮着开车把沈诺接了过来。
白天，王荣女经常带着沈诺来找王千江玩。
郭添瑞已经和女朋友同居，也就没了外出的心思。
金秀莲时常噙着微笑，看着沈诺的脸发呆。
至于为何，其实大家心知肚明。
沈诺的这张脸，和郭晓晓小时候，实在是长得太像了，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但大家都没有说破。
少了热情似火的郭晓晓，这过年，总觉得少了什么味道。
就像王雪燕意外去世之后，王万河和王千江再也看不到母亲，过年总会有股突如其来的寂寥和忧愁。
亲戚多了，问话的也多了。
正读大四，面临毕业的王万河，成了亲戚们最照顾的对象。
“有没有参加考研啊？考得怎么样啊？工作找到了没有？听说每个专业都有保研的名额，你有没有被选上啊？”
王万河很不喜欢听到这些问题，这几年类似的问题听得他有些麻木。
不过他不会因此对亲戚们厌烦。
他们和王万河没有共同话题，也不知道对方对什么感兴趣，只能通过这些问题引发接下来的聊天。
王万河的回答很统一。
这类问题一律回答没有。
对于他来说，无需在意亲戚们的看法。
他选择的道路，亲戚们几乎没有任何的经验。
他们可能认为，读到研究生才会有好的出路，或者是考公务员、得个编制，追求以后生活的稳定。
但这些不是王万河的选择。
所谓过来人的经验，也就不用过多在意。
大年三十的晚上，依旧是一帮人凑一起做的年夜饭，依旧是在王守川的老厂房楼下。
这次，郭添瑞带来了他的女朋友，自然引来了亲戚们好奇的盘问。
抢红包环节必不可少，沉寂许久的高中群也热闹了起来。
麻将桌上，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十二点，满天绚烂的烟花谱写出一首盛大的交响乐。
王守川收起了手机。
就在刚刚，他像往年一样，给置顶的聊天人发去了消息：“妈，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