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娘一个人瑟缩在房间里,窗外的月光洒在地上,像是铺了一层银霜,却驱不散她满心的寒意。明天,就要送母亲上山埋葬了,这本该是悲伤而庄重的时刻,可这个晚上,兰娘心中却格外不安。她紧紧裹着被子,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白天与家人争执的画面。
三个哥哥方大虎、方二豹、方三狼,还有父亲,就那么守在门口,他们的身影在月色下拉得长长的,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屋内的兰娘,双手紧紧揪着衣角,心脏砰砰直跳,一种强烈的危机感笼罩着她。她暗暗想着,“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一直守在门口,难道……”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爹,这药真能成?”方三狼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紧张与期待,身体微微前倾,凑近方宏凯。
方宏凯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哼,几天前能毒死她娘,现在就能毒死她,这药无色无味,只要她喝下去,神仙也救不了。”说着,他拍了拍腰间装着毒药的小瓶,眼神中满是自信。
方二豹舔了舔嘴唇,恶狠狠地说:“这次可不能再让她跑了。上次就被她那护身符坏了好事,这次一定要小心。”他一边说着,一边摩拳擦掌,仿佛已经看到了兰娘倒下的画面。
方大虎一直沉默着,这时他皱了皱眉头,开口道:“爹,万一这药不管用,我们该怎么办?兰娘那丫头机灵得很。”
方宏凯瞪了他一眼,“混账东西!你就不能盼点好?能有什么问题,按计划行事就行。一个丫头片子而已,你怕什么?”
几人在门口低声谋划着,像毒杀陈氏一样,将兰娘毒杀了。他们自以为天衣无缝,一墙之隔的兰娘将几人的对话悉数听到耳中,不由得心中一阵绞痛,这就是自己的家人,为了钱不择手段的家人!不知不觉,兰娘已经的泪流满面!
当方宏凯带着三个儿子一起将放了毒药的茶水端进房间,强迫兰娘喝下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一阵剧痛袭来,几人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纷纷倒地。他们的身体扭曲着,脸上满是惊恐与痛苦。
方三狼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眼睛瞪得滚圆,嘴里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兰娘紧盯着几人,声声控诉道:“父亲,大哥,二哥,三哥,你们为什么要对我母亲下手?父亲,这么多年,母亲对你还不够好吗?她尽心尽力的为你打理生活起居,为你生儿育女,她一个女人辛苦赚钱养家,养着我们这么多人,你们就是这么回报她的吗?哥哥,你们还是人吗?毒杀亲母,真是猪狗不如!”
方宏凯也不装了,他虚弱吼道:“兰娘,你就是这么和为父说话的吗?你母亲既然价格给了我,那些也就是她应该做的。兰娘,你母亲已经去世了,乖,快去叫郎中来,为父不能死!你放心,从今往后,为父一定好好待你!”
三个哥哥方大虎、方二豹、方三狼,也纷纷开口求救。方大虎强忍着疼痛,脸上肌肉抽搐着,辩解道:“小妹,你别听风就是雨,我们怎么会故意害母亲呢?只是母亲她,她突然得了怪病,我们实在没辙,才想着找点药给她治病,谁知道这药竟出了问题,这真不是我们的本意啊!”
方二豹也连忙附和:“是啊,小妹,你可不能冤枉我们。大哥说的没错,我们都是想治好母亲,哪晓得会变成这样。”
方三狼也有气无力地说:“小妹,我们是一家人,怎么可能害母亲,肯定是这药有问题,你快救救我们吧!”
兰娘看清几人嘴脸,心中的愤怒如熊熊烈火般燃烧,再也压抑不住。她眼眶泛红,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们到现在还在狡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为了母亲留下的那点积蓄,为了那点钱财,你们就可以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方宏凯气息微弱,却仍不死心,恶狠狠地说:“兰娘,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等为父好了,有你好受的!”
兰娘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决绝:“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今天就是你们的报应!”
方大虎冷汗直冒,脸上露出哀求的神色:“小妹,是大哥错了,你就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救救我们吧。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兰娘不为所动,眼神中满是厌恶:“往日情分?你们毒杀母亲的时候,可曾想过往日情分?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可笑吗?”
方二豹也哭喊道:“小妹,你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吧,我们也是一时糊涂。”
兰娘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一时糊涂?你们的一时糊涂,毁了我们这个家,也毁了你们自己!从今往后,我没有你们这样的家人!”说罢,兰娘转身,决然地走出房间,留下身后几人在痛苦中挣扎、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