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风尘仆仆,终于回到了流云县。踏入县城,我惊喜地发现,这里已经变得越来越热闹了。城中各条大街都干净整洁,街边的店铺琳琅满目,人来人往,叫卖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生机。
我径直来到城中霓裳阁的店中,还未进门,掌柜桃娘那敏锐的目光就捕捉到了我。她远远就迎了过来,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声音清脆地招呼道:“织女仙子,你可算回来了!”
我也笑着回应她:“桃娘,许久不见,瞧这霓裳阁,在你的打理下可是愈发红火了。”
桃娘笑着摆摆手,眼中满是自豪:“还不是托仙子的福,霓裳阁才能有今日的光景。仙子此番外出,可是顺利?”
我微微点头:“还算顺利,只是途中也遇到了些波折。不过,也算是有所收获。”说着,我跟着桃娘走进店内,找了个位置坐下。
桃娘立刻吩咐伙计沏上一壶香茗,然后在我对面坐下,好奇地问道:“仙子这一去,可有遇到什么趣事?快与我讲讲,也让我这整日守在店里的人,长长见识。”
我轻抿一口茶,缓缓说道:“这一路上,我见识到了不同地方的风土人情,还结识了一些有趣的人。对了,霓裳阁最近可有什么新鲜事?”
桃娘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说:“新鲜事可不少呢!前几日来了一位贵客,出手阔绰,一口气定制了好几套霓裳,还对我们的手艺赞不绝口呢。”
我们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分享着彼此的见闻。这时,绣娘兰娘迟疑着走了过来,她的脚步有些沉重,神色哀伤,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仙子,掌柜,”兰娘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想跟你们告个假。我家中传来消息,母亲病逝了,我想回家料理后事,可能需要耽搁几日。”说罢,她微微低下头,肩膀轻轻颤抖。
我心中一紧,正要开口应允,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兰娘,顿时大惊失色。只见她周身萦绕着一股浓浓的死气,暗沉而压抑,这分明是将死之人的预兆。
“兰娘,你先别急着走。”我急忙说道,“你最近身体可有什么异样?或是遇到了什么怪事?”
兰娘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轻轻摇了摇头:“仙子,我身体并无不适,就是这几日为了早日完成绣品,熬了几天夜。所以,就有些劳累。有劳仙子挂怀了!我家中也一切如常,只是母亲突然病逝,让我实在放心不下。”
桃娘也一脸关切:“兰娘,既然仙子这么问,你再仔细想想,莫不是有什么遗漏之处?”
兰娘皱着眉头,努力回忆,还是一脸茫然:“我真的想不起来有什么特别的,只是一心想快点回家,送母亲最后一程。”看着兰娘急切又悲伤的模样,我和桃娘对视一眼,满心忧虑,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显得更加温和,开口说道:“兰娘,我记得你老家是在青河镇,对吧?你们镇上的天麻布很有名气啊,正好,我也要去镇上与谭三老爷谈一笔生意,就顺道带你回去吧!路上也能有个照应,你也能安心些。”
兰娘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紧接着又犹豫起来,嗫嚅着:“这……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仙子,您本就事务繁忙,我……”
我摆了摆手,打断她的话:“别这么见外,大家同在霓裳阁,就是一家人。况且这也不算麻烦,顺路的事儿。”
桃娘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兰娘,仙子一片好意,你就别推辞了。这样你路上也能快些赶回家。”
兰娘眼眶泛红,感激地点点头:“那……那真是太谢谢仙子和掌柜了,要不是你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言罢,我又转头对桃娘说道:“桃娘,你去账上给兰娘支取二十两银子。”而后看向兰娘,和声说道,“兰娘,这是我们店里给你拿回去家用的,你别嫌少。你在店里一直勤勤恳恳,这是店里对你辛苦劳作的奖励,就当是给你母亲办后事用,千万别推辞。”
兰娘的泪水夺眶而出,扑通一声跪下:“仙子,掌柜,这份恩情兰娘无以为报。”
我连忙扶起她:“快别这样,快起来。咱们赶紧收拾收拾,争取早点出发,也好让你早日见到母亲。”兰娘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用力点头,转身去做准备。看着她的背影,我和桃娘再次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青河镇距离流云县城赶马车大约也就两个时辰左右的距离,一路上,兰娘在马车里显得十分拘谨,双手局促地放在膝头,眼睛不时望向窗外。我见状,轻轻一笑,开口打破沉默:“兰娘,别这么拘束,就当是和我聊聊天。你老家青河镇,我一直听闻那儿风光秀丽,这次正好能去看看。你给我讲讲,镇上有啥好玩的地方?”
兰娘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轻声说道:“仙子,青河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镇,好玩的地方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镇边有一条小河,河水清澈,小时候我常和哥哥弟弟们在河边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