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盏长明灯……
且没有名字……
宁烬有些呼吸不过来，下意识掐断了自己的思绪，不愿让心底那个猜想浮出水面来。
但他丢了魂般慢吞吞回到同心苑后，看着在他近来的不断努力之下已经变回了谢语住进来之前的模样的景与物，到底是没忍住对宁革道：“备马，我要去一趟南山寺。”
宁革知他是去看那两盏长明灯的，也不敢耽搁，连忙应声去了。
这天夜里，宁烬没有回侯府。
在南山寺那往生殿里，看着那两盏长明灯站了一宿。
隔天上午他回到侯府时，黎姝都已经做好进宫赴宴的准备了。
出得竹苑，见站在外面的宁烬还穿着昨日那身衣裳，满脸憔悴，且还有些失魂落魄的，她有些纳闷。
而宁烬看向她时，眼底那几分伤痛与责怪，更是叫她很是莫名。
宁烬有些日子没有用责怪的眼神看她了。
这又是抽的什么风？
不会是回到了侯府来的谢语又耍了什么招数吧？
“姝姝……”
黎姝驻足耐着性子等着，毕竟今日在宫中他们还得坐在一处。
可是却久久都没有等到下文。
在她失了耐心，准备绕过宁烬直接上马车时，宁烬又唤了她一声。
“姝姝……”
“你有话就说！”
“……”
宁烬心里有千言万语想问。
但他又一句也问不出口。
尽管他思来想去一整夜，怎么也没想明白那个时候的他怎么就已经到了罪不可赦的地步了。
但他很清楚一点。
他的姝姝绝不可能毫无缘由的那么做。
为此，他最终是退开了几步，道：“我回同心苑收拾收拾，姝姝你跟父亲母亲在府门前等我片刻。”
黎姝没有应话，但多看了宁烬踉跄远去的背影几眼。
然后惊蛰附到她耳边道：“老大方才告诉奴婢，姑爷昨夜在南山寺里小姐供的那两盏长明灯前站了一宿，下山时还险些直接从山上滚下来。”
黎姝瞬间大致明白了情况，收回盯在宁烬背影上的目光转身上了马车。
宁烬那么聪明的一个人。
定是猜到她是为什么人供的那两盏长明灯了吧？
也肯定已经猜到了他们的孩子是如何没了的。
所以对着她时，眼里才又有了责怪。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问……
倒是有些像从前的他了。
从前的他就是不论她做什么，即便她真的做错了，都绝不会认为她有错。
“小姐……”
听得桂嬷嬷唤她，黎姝凝神看向桂嬷嬷，对上桂嬷嬷满脸的心疼，她才惊觉自己正在难过。
为此她立刻深吸了一口气，并对桂嬷嬷笑了笑，“我没事，就是昨夜没有睡好，昨夜我该听嬷嬷的话，燃上安神香才睡的。”
那样也就不会整宿都在做梦。
还梦到了一堆那两个孩子三岁以前的事了。
那时的他们还在梦里的她身边。
天真无邪，又乖巧懂事。
不仅模样跟她和宁烬小时候一样，性子也是一样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