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苏柏石不放弃,那水欢父母很有可能把倾向性再次全部投向他。”
“这人不是在美国上学吗?应该没有机会死缠烂打吧?”
“这倒是,我和水欢的感情,还有这一条算是我能否成功的另一个保证吧。”
“唉,门第门第,因为门第而将真正有本事的人拒绝引发严重后果的例子在历史上多如牛毛,可这些家伙就是不吸取教训,怪不得黑格尔说‘人类从历史中得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从不汲取教训’呢。”
“好家伙,你小子现在也看黑格尔了?”
“那必须的,不光看这个,我还学你也研究史书了,现在正在看唐史,顺带看了点明史,不然也不能有方才的感慨。
比如因为看不起商贾之家,唐廷拒绝了李白这样的天才,然后明廷又蹉跎了吴承恩大半生,那这些文学大家过得不如意最多写写诗词写写小说发发牢骚,可一旦得罪的是能征善战的猛人,那就等着挨雷吧,杀个天翻地覆都是轻的。”赵佗道。
项骜笑道:
“你想说黄巢?”
“对,这位可真是个人物,用那句‘天街踏尽公卿骨’来形容简直绝了!”
他讲到此处来了兴致,忽的站起身来高声咏诵道:
“待到秋来九月八,待我花开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黄巢的事迹虽然颇有争议,但总体上这的确是个非常尿性的起义军领袖。
只是当年轻人以他为偶像的时候,只能说明这个社会太悲哀了。”
“那是,如果事事都公平正义,人人都活的舒舒服服,没人会记得他,只有非暴力不可破的枷锁存在时,这样的枭雄才有了意义和土壤。”
项骜起身拍了拍赵佗的肩膀,道:
“说得好。”
后者一笑,道:
“能得到你的认可,那说明我这阵子真没白学。”
“你无需以我的认可为标准,我认可不是说明我比你高明,只是表达我也是这么想的。”
“反正咱们兄弟是志同道合就对了。”
“嗯。”
而从这个阶段开始,项骜的整个高二生活也进入了“几乎不见人”的状态,他将绝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海鲜和武校这两个新开的领域上。
仗着过人的精力,一个人掰开当两个甚至三个人用,维持几乎半年的连轴转后,框架终于搭建完成,运作也逐步步入正轨,以丰厚经济回报为代表的正向反馈亦是没有辜负早前的付出,纷至沓来。
因为刚子有管理内保的经验,所以他的任务也重了起来,不仅要在“坦途”负责,还要在武校当特助;酒厂和海鲜市场则交给了赵佗,项骜发现自己这个最亲近的兄弟外表看着大大咧咧的,但其实很有经营头脑,他可能不具备开疆拓土锐意进取的魄力和意识,可将已经成型的东西交到这个人手里却可以放一万个心,能稳定持久的运行下去,不会出什么差池,在产业方面是个不可多得的守家人才。
同时又能在关键时刻带出去拼杀,有这样的左膀右臂辅佐,而没摊上一个只会装逼的货,是项骜每每想起都会感到非常庆幸的事。
至于这边本人,花了一阵工夫在武校中传经送宝,不仅纠正了学员,还顺带纠正了一大批后招过来负责带队的散打教练。
比如在第一个教学日开始前的训话中,他便指着身旁的重型沙袋强调道:
“你们要彻底放弃依靠不疼不痒的击打所谓有效部位获得点数赢得比赛的思路,把强化体能、抗击打能力、对抗性作为首位,还有一系列落后的训练方法也要统统淘汰!
每一个学员都是一张白纸,而你们是那一根根画笔,画的好坏是会影响到他们前途的,所以我对你们的要求非常高,干得好不会亏待,干得不好出门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