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笑笑一口气提了好几个名字，像是贺老头、沈倩等等。
黄路则静静地听着成笑笑的话，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
他不紧不慢地走进屋子，取出那副播放小提琴曲的耳塞，又把外面带回来的碎雪擦掉。
这才转过头来，看向这个满脸疑惑的女孩。
很明显，她已经起疑了，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年龄和容貌都如此相像之人。
以赵休的心性是绝无可能把他和成笑笑之间数次相遇当做是缘分。
自从经历灰雾世界之后，这个女孩就如同影子一般，总是出现在他身边。
不管这是纯粹的巧合，还是背后那只诡物的手段，这都够棘手的。
杀了她？这个念头在黄路脑海中一闪而过。
或许这样做能够让那只诡现形，可万一处理不好，也极有可能给自己招来巨大的麻烦。
难道她像陆彩云所说的那样，已经变成了一个对自身状况毫无察觉的诡了吗？
院子里，第一笼包子新鲜出炉。有人蒸出的兔子形状馒头塌扁了下去，引得众人一阵哄笑；还有人精心捏制的机器人馒头，最终却成了难以名状的奇形怪状。
张豆芽洗净几个水萝卜，分给学生们生吃。不少人吃得津津有味，张小烛却皱着眉头，看着这刚从土里挖出的水萝卜犯难。
见周围许多男女都吃得欢实，他也不好意思扔掉。小心翼翼地抠掉皮尝了几口，只觉几乎没什么味道，仅有一丝可以忽略不计的甜味，不过口感倒是十分爽脆。
屋内，黄路擦干头发后，目光始终停留在成笑笑身上。那眼神太过平静，让成笑笑不禁有些胆怯。
“同学，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扰你的，只是觉得你可能认识我那个朋友。”成笑笑心想，自己这般旁敲侧击地询问，或许是惹恼对方了。
院子里有个男生留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他就是昨晚陪成笑笑去买鸡蛋饼和烤地瓜的少年。
年轻人总是会不自觉地追寻暗恋对象的身影，研雨亦是如此。
黄路也察觉到了他人的目光，略作思索后，他从口袋里掏出身份卡，放在掌心展示给成笑笑看。
他深知，若成笑笑因怀疑而求助当巡捕的舅舅，极有可能给他招来麻烦。
杀她不行，只能暂且应付着，毕竟当务之急是先解决胸口的蜘蛛。
“我不知道你认识的人是谁，但他既然选择离开，你便应予以尊重。
若我是他，你既已找到，到此为止即可，无需多问。
若我不是他，你再怎么追问也是徒劳。”黄路平静地说道，目光注视着呆住的成笑笑。
说完他就出了院门。
观望的男孩走了进来，他略微有些犹豫，但还是拿了一个蒸好的包子递给成笑笑。
“成笑笑，我...大家一起蒸的菜包子，你尝尝呗！”
而成笑笑并没有注意到男孩热切的眼神，她则是一直瞧着门口那个消失的背影，面露惊讶。
刚刚黄路说话的语气和记忆中的那个赵休完全不一样，但是和另一个人却是如此相像，一样的冷漠一样的不容辩驳。
那个曾经在灰雾里给她蜡烛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