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姜愿恩了声。
夜游办事，她还是放心的。
姜愿看向躺着昏迷不醒的季履，夜游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向他那变得成熟的弟弟。
“我还没出事之前，他还是个纨绔子弟，一天天地不是混吧就是飙车，但心眼子不坏，就是任性了些，气得我爸妈常常觉得这号是练废了，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有能耐的，最后还是撑起了季家。”夜游蹲下，抬起手想摸季履的脑袋。
奈何，他没实体，触碰不到。
“他变得比以前成熟稳重，也靠谱多了。”夜游继续道，嘴角扬起一笑，为自己这个弟弟自豪。
这是他死后，第一次与季履相见。
那只厉鬼往这边跑时，他第一注意的不是厉鬼，而是在阵法里的季履。
看到他第一眼，他就认出他来了。
那是他弟弟。
他道行浅，破不了那阵，只能靠上身，才能入阵法里。
当时有三个人，他可以选择上别人身的，但是……
一旦上别人身，便有可能会与对方沾上因果。
对方可能会因他这一次上身而影响往后命运。
所以，他只能上自家弟弟身了。
若不上身，他入不了阵法，便追不了厉鬼。
放任厉鬼离开，更会酿成大祸。
“你真的很厉害。”夜游看着季履，眼底划过一抹宠溺，连声音也温柔了几分。
能不负爸妈期望，很厉害。
能够肩负起季氏，真的很厉害。
能够撑起季家一片天，真的超级厉害。
姜愿看着眼前的夜游，觉得陌生。
地府众人常说夜游是只笑面虎，表面笑嘻嘻，背地里有可能会整死你。
那笑，虚伪，有种在算计别人的感觉。
记得他刚来地府时，有鬼魂见他的家人烧给他很多钱，眼红嫉妒。
联合其他鬼一起欺负他，抢他手上的钱时，他给了。
一次、两次……
在他一次次给钱之后，那些鬼魂以为他是个软柿子，更加变本加厉对他，也更加膨胀，对其他刚来地府的鬼魂也如此。
那些新来的鬼魂迫于压力也将家人烧给他们的钱给了那些鬼魂，也如他那样，一次又一次地给。
那些鬼魂犹如无底洞，贪心得很，在他们给不出钱时便开始欺负他们。
就在那时，他煽动那些新鬼魂反抗。
当时，双方打了起来，此事闹得很大，连她也亲自赶过去。
别的鬼魂一身伤，都愤怒地看着对方。
只有他，一身干净整洁，眼底没愤怒，更没憎恨。
新鬼魂见了她后，开始控诉那些拉帮结派的鬼魂，待他们说完之后，他才补了一句，他们抢了他八百个亿的冥钱，抢走其他魂的冥钱共计两百亿。
若这个字数不说出来，大抵众人会以为就是抢了些小钱，此事问题小。
但他一句话，让在场的人明白，那些鬼魂有多过份。
而后，她判了那些鬼魂投胎畜生道。
至于所抢的冥钱，则还回那些新来的鬼魂。
就在那八百个亿还给他时，他不收，反而将这八百个亿直接捐给地府当修葺费。
这是她跟夜游的第一次见面，也是她记住夜游之时。
之后的事嘛……
懂得都懂。
夜游一路靠砸钱以及拍马屁，从一个小鬼魂干到了阴司，普通鬼差见了他还得喊一声大人。
再后来，她才知道，夜游是故意把钱给那些鬼魂的，目的就是要将他们喂膨胀，膨胀到他们目中无人。
那样，才能一举闹大，将他们一锅端了不说，说不定还能见到地府高层。
谁能想，真被他盼到了。
来的是她这个管辖整个地府的阎王。
再仔细想，当初这家伙就是想着把事情闹大，解决那些家伙是顺带，目的是想见地府高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