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悠和姜程程两个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聊个不停，那叫一个热火朝天、旁若无人。
完全没听见旁边有人经过，更没听到有人轻咳来掩饰尴尬。
可是旁边池子里的邵启纶和赵特助，可就没那么淡定了。
下午的时候，赵特助就听到苏晓悠一直嘀咕着说晚上要去泡温泉，便把这件事告诉了邵启纶。
于是，邵启纶特意把电话会议的时间挪后，专门空出时间和赵特助来温泉池偶遇她们。
哪承想，刚走到这边，还没看到人呢。
便听到了苏晓悠一声高声尖叫，紧接着，便是一阵窃窃私语。
邵启纶不用猜也知道，姜程程必定待在苏晓悠身边。
他给赵特助投去一个暗暗的眼神，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指了指旁边一个紧邻的温泉池，似乎是打算先悄悄地转移过去再说。
赵特助立刻会意。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入到池子里，背靠在石头上，静静聆听着旁边两位的“悄悄话”。
于是，从姜程程开始跟苏晓悠敞开心扉的那一刻，邵启纶几乎都在隔壁的池子里隐隐约约地听到了。
他表面云淡风轻地享受着这惬意舒适的温泉水，可是内心却处于极度的紧张中，迫切地想知道姜程程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是距离还是有些太远，两个人凑在耳边说的悄悄话还是有些模糊不清，只零星听到了只言片语。
身边的赵特助，小心脏同时也提到了嗓子眼。
他为苏晓悠捏着一把汗，生怕她一个冲动之下，再说出什么冒犯到邵启纶的话。
光是听苏晓悠反问姜程程，是不是怕影响到邵启纶行情那句，他就紧张地浑身冒汗。
终于，姜程程在苏晓悠的步步引领下，说出了自己心底最深处的话。
“其实晓悠，有时候我很羡慕你……你有幸福美满的家庭，年纪又小，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试错，甚至去犯错，可是我不一样，我大你六七岁，已经没了再失败一次的机会，所以，有时候我会很矛盾，一方面，我也想像你说的那样，肆无忌惮、毫无拘束地爱人，享受当下，可是另一方面，我又害怕，害怕自己重新走上老路……”
苏晓悠从旁边拿起红酒，小心翼翼地将其打开，然后慢慢倒了一杯递给姜程程。
“我知道的，程子姐，你有顾虑是正常的，可是，有时候给别人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真的挺好的，说不定就选对了呢，万一不对，我们及时止损，一切都还来得及的。”
姜程程微微低下头去，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轻声呢喃着：“及时止损……可以吗？”
说完，她直接把那杯酒给干了。
话音刚落，只见她猛地抬起头来，毫不犹豫地端起眼前的酒杯，仰头便将整杯红酒一口喝尽。
看到姜程程如此豪爽的举动，苏晓悠先是一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她连忙再次拿起红酒瓶，动作娴熟地又为姜程程倒满了一杯，并轻轻地将酒杯推到她面前。
“当然没问题啦，只要我们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让自己陷入太深，就好比你之前果断选择结束那段并不美满的婚姻，这不也是一种明智的止损方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