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利脸上带有微微笑意，看上去很是欣慰，但那笑容在凡沙眼中却显得格外刺眼。
他没有对方那么有精神，整个人驼着背，头耷拉着，声音低低：“是的。”
“那你之后打算选什么课程来弥补战术规划这门课的空缺？”
夏利直接开始询问起凡沙下一步打算，但等了许久都没见凡沙有反应，不由伸手，同那医生一般在凡沙面前晃了晃。
“夏利老师。”凡沙又不是瞎了，他还是能看到夏利手掌的：“我不知道...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继续这样下去，好像每个人都会因为我的行为而受伤，我...我不知道...”
夏利见凡沙如此，便是知道，自己这位学生定是着了心魔，像是这种危机时刻突破的最为危险。
没给凡沙反应的时间，一个从天而降的巴掌硬生生将凡沙拍了个清醒。
“你小子想什么呢！怎么你现在想放弃了，想回家了？那我问你，你之前吃过的苦，流过的血算什么，而且你应该是做过入学测试的吧，你应该知道你想要什么。”
凡沙抱着脑袋，刚刚夏利这一下打得可不轻，显然真是被凡沙刚刚那句话给气到了。
可若只是打一巴掌就能清醒，凡沙早就在那场大火中认清自己了，哪里需要夏利出手。
“可是夏利老师，我首先想要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的家，然后才是远方，可我现在...我现在...”
凡沙话语有些哽咽，他低着脑袋抱着头，看上去十分可怜，仿佛一只受伤的小兽。
但夏利却不管，她直接一把掐住凡沙的脖子，质问凡沙：“你要明白保护自己所珍惜的东西不能一味的退让，如果你只是一味的退让不去露出自己的獠牙，那么你谁也保护不了，就像现在这样，只要我稍微动用能力，你和你这位最好的朋友就会连渣都不剩的死在这里。”
“你再想想看觊觎你的那些人和势力，就说猎刀吧，如果你中途退出了，也就算是失去了学院的保护，猎刀想要对你家人如何做就如何做，难道你还指望我来保护你吗？”
被夏利这么一质问，凡沙突然意识到自己原来已经无路可退了，过往的命运交织的丝线已经纠缠不清，如果他中途逃离，那么那些丝线就会缠上他的脖颈缠绕着将他窒息。
就像是现在这样...
“咳咳...咳咳咳...”
夏利松开了掐着凡沙的手掌，摇摇头转身离去，最后留下了一句话：“你想好了就来我家找我吧。”
手肘撑着远正床沿，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这医院中那并不好闻的空气。
血液回流至大脑，眼前有那么一瞬陷入黑暗。
他趴在病床边缘，被褥下是远正温暖的身躯。
“凡沙？凡沙？”
许久后凡沙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有一双手将自己的脑袋捧起，迷离的眼神中看到了那亮银色的眸子和那温暖的辉光。
“诶，咳咳...咳咳别睡了，咱们回去替你觉醒能力庆祝一下，嗯↗凡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