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夜心中一万个问号，看他的神情，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但很快，随着一瞬间的头疼袭来，某段破碎的记忆被逐渐唤醒。
御夜整个人怔忡住了好一会，才回想起杰瓦、瑞德那两个家伙，好像的确有问过这个问题。
但露比是怎么知道的？
不对！重点不是这里，而是露比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难道说......
念头一闪即逝，御夜好像想明白了什么。
但现在的问题是，到底要不要说真话好......感觉说了真话，露比会更加生气，可如果撒谎，那岂不是违背了今晚前来的决心？
“......”思考再三，御夜最终说道：“是真的，我的确说过这话。”
闻听此言，露比眯起眼睛，神情倏地转冷：“那她是你的初恋对象，也是真的？”
“......嗯，没有错。”
“你不反驳？”
“事实就是事实，我不想对你隐瞒。”
“可是，我......”
面对毫不辩解，理所应当说出这种话的御夜，露比阴沉着整张脸，只感觉心脏一阵的刺痛。
下一刻，在吹风机‘呼呼’作响的声音中，一句无意间的话，从她嘴里，低声脱口而出：“可我宁愿你欺骗我......”
这句话，御夜当听不见，肯定是假的。
以堪比第五位阶的感知力，哪怕吹风机的声音再大，露比的说话声再小，他也听得一清二楚。
这么多年来，露比对自己抱有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御夜多少知道一点，但他无法回应。
因为不想？
因为麻烦？
因为不理解？
这些理由，通通都不是......准确来说，应该是因为害怕吧......
在上一世里，神宫夺走了御夜最珍视之人的生命——露菲莉雅·帕菲倪，被四位八翼联手杀死。
等到御夜赶到的时候，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地上，那时起，御夜就和神宫有着血海深仇，一旦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那种。
然而，隶属于神宫，只要是八翼之一，都是杀不死的。
这种不死，指的不是像克罗莎那种身躯上的不死，而是死后会重新复活，且还是在御夜不知道的地方突然间复活过来。
无论杀死他们多少次，隔段时间就会再次冒出来。
更重要的是，爱之女神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但神宫的背后铁定有着一位神只的存在，这是用屁股想都能想到的事情。
而御夜和神宫作对，那么无异于和他们背后的神只结仇。
可问题就来了，爱之女神那家伙......几乎无法依靠，顶多能提供些信息，一点实质的帮助都没有，最终还是要靠自己。
虽说转生时，爱之女神赐予了御夜一项特别的能力，但那玩意对神宫的作用趋近于无，且消耗比魔神化还离谱，根本不能充当对抗的资本。
因此，御夜有了一丝担忧与害怕。
杀师之仇，是不可能化解的，御夜非常明白这一点，也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于是，他非常在意与他人之间的距离，害怕悲剧重演又有人因为自己而被杀害，就像他的师父一样......
哪怕御夜掌握复活人的手段，也依旧担忧。
现在没有了前世的巅峰力量后，更是如此。
而且，御夜想要与人保持距离，维持在一定的关系，又不想诞生出特别的感情，这本身就是自相矛盾的。
维琳娜和眼前的露比就是最好的例子。
维琳娜的年龄还小，可能搞不懂男女之间的感情，但露比呢？她活了这么多年，总不可能搞不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