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顾寒盘膝坐在院中，手中佛法印记，随着他的口中念出超度经文，半空中赫然出现一个金色卍字。
金光所至，怨气溃散，那些灵魂的记忆也开始显现在金光之中。
千年前流寇袭来，将住在山中的数百村民无情杀害，山鬼自山中急奔而来，想要阻止流寇对无辜百姓的屠杀。
可它那时也不过是刚成精不久的猴子，面对众多流寇很快便败下阵来，流寇扒了山鬼的皮毛，成了一只血猴子，也只留下那一口气。
在山鬼奄奄一息时，横死的百姓冤魂齐齐冲入山鬼的身体。
山鬼就不再是山鬼，而是被怨气包裹的怪物，山鬼杀了那些流寇，吃了魂魄，将百姓的尸骨收殓回了山中。
山鬼成了嗜血的魔物，不只是那些人难消的怨气，还是山鬼自身的执念，亦或者说两者都有。
山鬼开始吞吃山中灵物，所得修为分散给那些冤魂，让他们占据猴子的身体，成为了一只只的毛猴。
可山鬼毕竟是妖，如此一来那些灵魂也渐渐失去了原本作为人的理智。
看完这些楚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说坏吧，山鬼为了保护信徒也能拼死一战，不曾退缩。
说好吧，山鬼成了魔，不仅吞噬同类还杀了不少人。
那些灵魂进入山鬼的身体也是一个谜，到底是想报仇还是单纯的不想让山鬼被杀死？
苏瑾和顾寒却不在意这些，什么因结什么果，怨气消散，虚空中开启一道黑色大门，那些灵魂簇拥着一只猴子飞入大门之中。
金色的佛光消失，顾寒起身冲大门里出来的黑影行了一个佛礼，对方也只是一个简单回礼便随着漆黑的大门一通消失。
楚恒挑眉，“你们开鬼门的区别有点大。”
顾寒回身过来，淡声解释道，“一般人并不能直接打开鬼门，通常都是引渡灵魂自身达到入地府的条件，由地府鬼差接引。
如前辈那般直接强开鬼门的，我还做不到。”
楚恒与有荣焉的搂住苏瑾肩膀，“还是我家阿瑾更厉害些。”
苏瑾默默翻了个白眼，想要挣脱却在受到阻力后收了劲儿，由着楚恒了。
顾寒也未多言，径直回了别墅里，带他们去了茶室。
顾寒的茶室和楚恒家里布置的不一样，十分的简单，架子上也都是佛经。
楚恒环顾一圈后看向顾寒，“你那个外号倒是真不好让人笑话了。”
顾寒觉得无所谓，将泡好的茶推过去，“无碍，只不过现在和往日不同，倒也不用真的剃度出家，师父许我留在凡尘。”
“这么说起来我还挺好奇的，你为什么没有直接送阿九离开？”
顾寒垂眸看了眼手腕上的佛串，解释道，“不管是何缘由，鬼魂伤人即便消去执念怨气，入地府后都需要受惩罚，也就是人间常说的十八层地狱。
若想洗清罪孽就需要相等的功德，我非万能之人，便也做不到一视同仁，偶尔也是有私心的，这也是你们送来我这里的目的不是吗？”
这倒是，楚恒觉得自己对这方面的了解还是太少了些。
他捏了捏苏瑾的手心，将昨晚他和苏瑾的猜测告知了顾寒，“不管猜测是不是真的，你身怀佛骨还是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