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赶忙低眉顺眼的上前,一副好儿媳的模样扶住她,“臣妾送您。”
兰馨儿也赶忙起身,“还有臣妾!”
先前一直没有说话的贵妃见状也主动站出来,脸上扬起笑意,“那臣妾也来,也是许久没去凤祥宫了,臣妾可还惦记太后宫中那一尾白鲥呢。”
鲥鱼名贵而稀有,白鲥更是珍品中的珍品。
太后见到贵妃,面色也缓和了些,嗔笑着瞪了她一眼,“还说呢,两尾白鲥,哀家都送你一尾了,你倒好,直接就下了肚,可没见过这么馋的。”
贵妃不好意思地笑。
“臣妾也是听闻鲥鱼味美才想尝试的么,您也说鲜嫩不是?”
确实,太后还是第一次尝到那么嫩滑的鱼肉,顿生惊喜,结果贵妃转头一句是她送过去的那尾白鲥,太后好险没噎着。
如今再想起,太后看着也不像生气的样子,只无奈地伸手戳她的眉心:
“哀家就剩那么一尾白鲥,你可别惦记了。”
贵妃委屈地捂着额头,脸上露着讨好的笑,“不敢不敢。”
几人说说笑笑走远,季月欢望着她们的背影若有所思。
李修媛不知何时走到她身旁。
“贵妃很得太后喜欢的,那白鲥是当初先皇去天池底下亲自捞的,太后一直很宝贝,谁都不让碰,后来贵妃开口,太后虽说不舍,但也还是送了,后来被贵妃给清蒸,谁都以为太后会生气,太后还是笑笑过去了。”
季月欢诧异的挑了挑眉,只感觉这太后也很有意思。
她看起来既没有表达对皇后这个儿媳的不满,又宠爱兰馨儿这个侄女,还很喜欢贵妃。
人前水火不容的三个人,好似在她面前都很乖顺。
季月欢对太后的印象始终停留在原着为数不多出现的几次上,印象里就是个偏袒晋王,总拖祁曜君后腿的老女人,眼下看,似乎不然。
至少太后绝对不是那种拎不清的角色。
或许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只是原着还没来得及揭开。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她懒得深究,反正她又不用讨好太后。
她只是回头看向李修媛:
“迎夏姐姐,你下次可以不用帮我说话的,当众跟兰馨儿呛声,小心她记恨你。”
李修媛无奈失笑。
“她无论如何都会记恨我的,她兄长曾是我父亲门生,因为品行顽劣,被我父亲痛批烂泥扶不上墙,在世家圈子被耻笑了好长一段时间,连带着兰馨儿都跟着抬不起头来,她老早就记恨上我了。况且……”
她拉住季月欢的手,“哪怕抛开这一层不谈,今日我也依旧会站出来。我若是担心她记恨我,又如何敢主动与你交好?我说要与你做朋友便是要与你做朋友,哪怕中间需要翻越千山万水,我也不会退缩。”
季月欢微微一愣。
她垂下眼眸,看向两人交握的手,李修媛的手指也很好看,又细又长,用小老头的话来说便是,一看就是捏笔杆子的。
最重要的是,她的手很暖,那层暖意像是穿透了皮肤,直直蔓延到她心里,将她冷硬的心肠暖成一滩水。
“可我分明记得,你不是一个爱当出头鸟的人。”
大部分人对李修媛的评价都是,脾气好,不争不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