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什么都没说。
胳膊内里江宸的手劲儿极大。
他甚至怀疑，手臂内侧已经青紫了。
江宸顺势对内务府管事道，“听本殿下的准没错，如今卢公公在此，有什么事也跟你内务府无关，是本殿下一意孤行。”
管事闻言跟张氏门对视一眼。
立刻从善如流地指挥人将两人蒙上白布，放到车架上，而后推起车架等江宸一声令下。
江宸暗暗松了口气，却仍不敢掉以轻心。
“挟持”着卢中，看着内务府的掌事门推着车架往外走，卢中这才想起来皇帝交代的事，想要推开江宸可又不敢用力，最后只好就着这奇葩的姿势压低声音，“殿下，是陛下让奴才来……”
“你先别说。”江宸想都没想直接打断，“等本殿下忙活完这件事，你再传父皇口谕不迟。”
“可……”
“没有可是！”江宸索性上手直接捂住卢中的嘴巴，咬牙压低声音，“公公，千错万错最终都是本殿下来担，你无需管，想想皇兄往日对你的好。”
卢中呜呜半天，最终点点头。
“公公确定不会乱说？”
卢中着急地点头，呜呜呜。
江宸想了想，到底还是试探着放开他，而后生怕卢中说出什么话，立刻对内务府的管事说，“赶紧在前面走着，东宫的路又不是不认识。”
卢中缓了口气，“八殿下，你这……”
眼看着江宸又要伸手捂住他，卢中赶紧飞快地说，“你这样不妥，谁家将尸体往东宫运啊，旁人看着反而容易察觉出猫腻。”
江宸当然也知道。
可不远到东宫，要运到哪里去？
乱葬岗？那内务府的人恐怕会第一个怀疑。
卢中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八殿下要是信任奴才，就将人送到东宫旁的内监落脚地儿，届时有奴才看着，殿下想要做什么……”
剩下的话他即便没说，江宸自然也懂。
尸体不入东宫，确实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只是……
江宸犹疑地看了眼卢中，这人能信任吗？
卢中拂尘一甩，爱信不信。
眼看着越来越接近东宫，宫道上远远走来上早朝的大臣们，算是来得早得一波，看见他自然而然地驻足行礼让路，江宸紧张地攥紧拳头。
努力维持目视前方的自然样子，余光却恨不得将车架上天青和春杏的身体盯出个洞来，路过那几个跪地请安的大臣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僵硬得连卢中都看不下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