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叩响,王武的声音自外传来。
“主子,几位大人来了。”
王少甫长睫微颤,缓缓收起画卷,“让他们进来。”
谢安宁是认识这几个人的。
都是跟王少甫交好的官员,外放那些年,她作为当家主母,设过无数宴席款待他们,同他们的夫人也相交甚好。
官僚间的交流,是很晦涩难懂的,从来不会直接明了的说透,往往一句话里的意思,只有自己人才能意会,没有几分玲珑心窍,对朝中势力阵营一知半解的,哪怕在旁边听着,都听不明白。
谢安宁早就待烦了,对朝堂上的尔虞我诈毫无兴趣,更不想知道王少甫又想搞谁,或是盯上了哪个位置。
直到姚世仁三个字入耳,她才来了点精神。
姚家不是才走了王老爷子的路子,让其出面劝和吗?
赔了重礼,又谢了罪,甚至表示实在不行可以放弃家中嫡长孙和孙女姚玉枢兄妹俩了。
她还以为王少甫会收手的。
这是不打算接受赔罪,一定要赶尽杀绝?
…………
时间断断续续流逝,厚重的棉服褪下,换上初夏的薄衫,王少甫的日子按部就班的过着,每天上朝下朝,偶尔跟相交好友密谈,时不时受同僚相邀喝个酒,平静无波。
谢安宁跟在他身边,知道他一直没有打消对付姚家的心思。
她是亲眼见证他收拾过一次姚家的,也就是三五个月的时间,姚家罪证被搜罗齐全。
可这个她早早离世的世界,王少甫收拾姚家都费劲了些。
眼看着六月份都要到了,姚家不但没有轻易倾覆,竟然还能给予反击。
谢安宁还发现,这个世界就连皇宫也大不相同。
皇帝陛下没有遣散后宫。
姜翎月也没有先封贵妃,再做皇后,更没有身孕。
后宫现在还是三妃统管,姜翎月只是籍籍无名的一个妃子,在外臣眼里,查无此人。
古怪的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