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顾清有些不敢相信。
从之前的表现来看，虞孟虽然有时候会发疯，但是实力是不容置疑的，这样的龙族，居然愿意跟她签订平等契约。
平等契约是一种比较普遍的人兽之间的契约，只是简单的建立契约联结，可以配合施展一些招式，没有什么一方死亡另一方就也会死亡的限制。
“嗯，你这次帮我祛除了魔气，我也确认了你没拿我的蜃珠，所以决定这么做。”
虞孟嘴上这么说，但真正的理由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一种他自己也不知因何而起得，想留在顾清身边的冲动。
“帮您祛除了魔气？什么时候的事儿？”顾清根本不记得有这件事。
“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给你搜魂后，你眼里射出金光帮我清除了神识里的魔气，虽然修为也降低到了八阶，但是总体来说是帮到了我。”
“啊？这样吗？我实在是不记得了。不管怎么说，能帮到前辈就好。”
“嗯。”虞孟冷冷地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了？”顾清再次确认，她还有点在意考核相关的事情，需要去看看现在的发展。
“等下。”虞孟却还没有放她走的意思。
“前辈还有什么吩咐？”顾清实在是无语到了，这条龙真的反反复复。
“你跟我签订了契约，没有什么感觉吗？比如识海变大，修为突破这些的。”
“没有啊，要不是看到手上的契约纹章，我都没感觉的。”
虞孟化形后小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还真是奇怪！可以让我再看看你的识海吗？契约都签了，我不会害你的。”
“好吧。”顾清与虞孟对视，任由他的灵识进入自己的识海。
虞孟那边的感觉与上次差不多，只是这次因为不急着翻找顾清的记忆，所以有时间观察她的识海。
这次平静的看去，他发现顾清金色的识海上层漂浮着一些烟雾，让他看不到边缘。
但只从感觉上估算，这片识海也比他自己的还要广博不少，里面的气息干净非常，没有神圣浩瀚也没有邪恶妖异，有点像他见过的孕育龙族的那棵龙族母树。
从顾清的识海里抽离，他看向顾清，问道：“你愿不愿意跟我签订本命契约？”
“啊？本命契约？前辈你确定吗？”顾清眼睛都瞪大了，她不知道虞孟在她识海里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会下这样的决定。
本命契约是人兽之间最为亲密的契约，契约者双方无论修为差距如何，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虞孟现在是八阶实力，对标人类修真者的话至少是出窍期，她只是一个筑基，怎么算都是她赚得多。
但其实虞孟也有他的打算，顾清识海里类似于龙族母树的气息和上次搜魂时那双神秘的金瞳，这些都让他感觉分外的亲近。
他隐隐有种感觉，跟眼前这个小丫头签订本命契约，只会利大于弊。
“是的，我确定。”虞孟坚定地点了点头。
“多谢前辈好意，这么重要的事，我还是要问师父他们。”本命契约一旦建立，解除的难度难如登天，顾清不敢擅作决定。
“啧，别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你倒是考虑得多。行吧，你非要问他的话，我帮你联系你师父。”
虞孟说完，将手一挥，凭空出现了一段影像，正是在灵船上的墨千云。
“虞孟，你找我有什么事儿？我徒弟醒了？”墨千云也明显看得到这边。
“你自己跟她说吧。”虞孟把图像转向顾清。
“阿清，你好些了？”对面的墨千云问道。
“好些了。”顾清回答了一句，然后继续说，“虞孟前辈想跟我签订本命契约，我不敢擅作决定，想问问师父的意见。”
“本命契约？”对面的墨千云皱了皱眉头，思考了一会儿，“你愿意的话没什么关系。虞孟本性不坏，之前是魔气感染有些疯癫，实力也不弱。你身上蹊跷颇多，有他保护，我们也能更放心一些。”
“嗯，好，师父你放心，我会尽量保护自己的，你面对邪修也要小心。”
虞孟还没等顾清说完，就掐断了影像：“行了吧。我就说你想多了。那你现在同意了？”
顾清又想了想，虽然有些奇怪，但拥有一个这样的本命灵兽也确实不亏。
八阶实力的蜃龙，就算不是他的巅峰实力，也足以让百兽峰的同门们艳羡了。
“嗯，以后就劳烦前辈照顾了。不知道晚辈要怎么做?”
“你在那里站好，按我说的做就行。”虞孟用指甲划破指尖，用指尖虚空画出一个盘龙符文，对顾清说道，“把手划破，放到上面。”
“好。”顾清依言照做。
手上的血液触及符文就消失不见，随后蓝紫色的符文出现了一圈金色描边。
然后在旋转中变为两个，一个飞到虞孟的额头中央，亮了一下就到了虞孟的体内；而另一个，本来也想飞到顾清的额头中央，但是刚碰到那里一下，就被一股力量驱走折返回来，最后融进了顾清的左手掌心。
虞孟感受到契约达成，便坐下来进行内视，发现自己的识海比契约前还更宽了一些，经年来魔气搅动得驳杂的气息也变得纯净了不少。
虞孟刚要满意自己做了个正确的决定，却发现了契约出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本命契约，怎么变成了主仆契约？还是顾清是主，他是仆。意思是顾清死了他也得没，他没了对顾清没什么影响。
虽然知道小丫头身上有很多秘密，但本命契约变为主仆契约还是让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前辈，怎么了？”签完契约的顾清感觉良好，没有传说中签了高阶灵兽会产生的精神负荷，修为还有隐隐要步入金丹的感觉。
虞孟犹豫了，若顾清没有感觉到异样，她就应该不会动用主仆契约主方的特权，但这种东西以后总是会暴露的。
既然已经签订了契约，以后还是不要因为这种原因产生隔阂的好。
所以虞孟还是决定说出原因：“本命契约不知为何变成了主仆契约，我现在是你的仆从灵兽了。”
顾清瞪大了眼睛，这已经是她醒来后不知道第几次惊讶了。“意思是我现在可以命令前辈了？”
“是，不过我劝你不要太过分，不然我拼了反噬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虽然感觉顾清应该不会下什么过分的命令，但虞孟还是决定放放狠话挽回一下自己的地位。
“请前辈放心，我不会强迫你做什么过分的事的。”
从自在的龙族变成他人的仆从灵兽，不管怎么样，虞孟现在心里应该也不怎么好受，顾清也不想现在刺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