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喝酒……”
梅素婉没有逼她，这么大一个人了，她想做什么，定有她的道理存在。
高雅僵硬的提起了酒坛，看着她嘴角的笑意，忽然就觉得，与表妹相比，自己，还真是失败！
“跟你说个事，我大约知道现在的我娘，是谁了？”
“嗯？”
“我没去认她。”
“为何？”
“一个是没有机会，另一个，她也没有来认我，我想，她定是有她的理由与原因吧……”
只是，心下已经有了一个大概。
十一年并不是一个短的时间，当初她明明已死，却又被尉迟敬挖出来带走，这中间有着什么，她还不知道，所以，她并不能太早下定论。
而且，去年太后祝寿时相见，也没有见她表现出对自己的不同，所以，梅素婉并不急着去找答案。
一时间姐妹两个谁都没有再说话。
有的时候沉默也是一种沟通。
待一坛子酒喝光后，梅素婉长出一口气，将桌子搬了下去，“睡觉，明天我就要离开了。”
高雅与她一同躺下，却支着头，“我想，他是决意要留下来的是吗？”
“你说呢，他用燕肃那个该死的将我诓了出来，为啥，你说呢？”
提到燕肃，高雅就黑了脸，“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男人弄出来，刚回来没多久，他就出现了，他，他……气死我了！”
“唉，我真不明白，你偷他出来干什么？”
“我就是要他看着，大燕是怎么毁在我手里的！”
“表姐，你跟我说实话，你还爱着他吗？”
高雅坐了起来，“婉儿，我曾经是爱他无法自拨，那是因为他的温柔与善解人意，只是梦总有醒的那一天。其实，很早以前我就不爱了，只是想要一个答案，所以才将自己逼进死胡同里难以走出来。可如今这条命是你给我的，我不会再去作践自己了。”
梅素婉也坐了起来，“表姐给你命不是关键，关键是你要活出人样，活出你自己……”
高雅拍拍她，“我懂，其实，乌达邪对我挺好的，我在想，也许哪天……”
“别傻了。”梅素婉直接打断她的话，“别将人都想的那么善良，他能统领一个部落，说明他的脑子转的很快，而这样的男人也极为自负，更极注重人才，你能让他的人成功的进入了内陆，这个他们向往了成百上千年的地方，你觉得他会放你离开，让你去帮助另一个男人，再来对付他吗？”
高雅没说话，因为这一点，她确实是没有想到。
而梅素婉又道，“交易就是交易，千万别放感情进去，而你，要做好万全准备，因为，有一种人天生就有着强烈的执拗感，他得不到宁肯毁了，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高雅的脸色便是一白。
“我想，这可能就是燕涵襄诓我出来的目的！因为，他的话，你不会去听……”
“别说了！”高雅忽觉呼吸困难，捂着胸口翻身躺了下去。
而脑中，却是那日燕涵襄离开后的情景……
那日，若非她以死相逼，她或许就真的成为了他的妃子……
可，那一刻，高雅的脑中清楚的闪过了燕涵襄的脸，她知道他是有些不同的，可是，她真的不敢再往前一步了！
因为，那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若为他的好，她只能远离！
而如今的塞外，看来也已无她安身之处了！
“古宁，我对你不好吗，做我的妃子就这么难吗？”
“古宁，我知道这并非你的本名，相信我，我会找出你到底是谁，也相信，你终有接受我的一日！”
那日，她将舌头咬出了血，他气愤的说道。
摇了摇头，不能再去想了，再想，这里，她一刻都不想待下去。
这一夜，姐妹俩其实都没有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