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能不能给我一支烟抽？”
王军蜷缩着身子，有气无力地坐在那冰冷刺骨的审讯椅上，双手被沉重而坚固的手铐紧紧锁住，动弹不得。
此刻，他腿上的伤口依旧火辣辣地疼着，钻心般的痛楚让他的脸色时而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事已至此，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已经走到了绝路，再也没有任何反抗或逃脱的可能。
然而，正是这种绝境反倒让他如释重负，心中的压力一下子消散开来，整个人竟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轻松。
审讯人员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王军，并没有故意刁难他，而是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缓缓地递到了他面前。
接着，又拿起自己的打火机，“咔嚓”一声，亲自为王军点燃了烟头。
王军迫不及待地将香烟叼进嘴里，深深地猛吸了一大口。烟雾顺着喉咙进入肺部，那种刺激感让他不由自主地眯起双眼，一脸陶醉地享受着这片刻的欢愉。
随后，他张开嘴巴，吐出一团浓郁的白色烟雾，仿佛要把所有的烦恼与恐惧都随着这烟雾一同释放出去。
“王军，说说看吧！到底是怎样杀完人后畏罪潜逃的？你母亲可是什么都跟我们坦白交代了，就算你咬紧牙关不肯吐露实情，也休想逃脱法律的制裁。没必要自讨苦吃，你说呢？”
在这间安静得令人窒息的审讯室里，审讯人员低沉而严肃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不断回响。
“现在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主动如实交代罪行和被迫承认，其性质可是天差地别，这点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审讯人员目光犀利地盯着王军，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此时的王军，双手依然被死死铐在审讯椅上，无法自由活动。
他只能用嘴巴艰难地叼着那支燃烧过半的香烟，刺鼻的烟雾不停地往上窜，呛得他忍不住紧闭起一只眼睛。
听到审讯人员的话，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呵……机会？”
他缓缓地仰起头，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嘴巴紧紧地夹住那所剩无几的烟蒂。
那短小的烟蒂在他的嘴角微微颤抖着，似乎随时都会掉落，但却又顽强地被他咬住，仿佛这就是他生命中仅剩的、能够抓得住的东西。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喃喃自语道。
“没错，王老头、王申、王国英……他们都是我干掉的。如果再有机会，我肯定还会干掉更多的人。只可惜啊，我终究还是太过年轻了。”
坐在对面的审讯员猛地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地吼道。
“王军！你杀害了这么多人，到现在都还不知悔改，难道还想着继续行凶作恶吗？你到底还有没有一丁点儿人性可言？”
听到这话，王军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冷冷地笑了一声，说道。
“人性？呵呵，你说得对，我确实很厌恶人性。但可悲的是，即便如此，我仍然无法将它彻底丢弃。”
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脸上露出一丝惋惜之色，轻轻地摇了摇头。
审讯员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冷酷无情的罪犯，大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