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晚池说：“你是活的。”
周肆北说：“我当然是活的了，怎么了?”
易晚池又拿着周肆北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脸颊上，然后对他说：“你摸摸我。”
周肆北这时候也混账不起来，只觉得易晚池此时十分的可爱，就照着她说的，摸了摸她的脸。
他摸了，就是手指一直在她的嘴唇上游走，哪怕他做的有一些过分了，易晚池也只是看着他而已。
没有制止，也不觉得过分。
就是易晚池突然问他：“那你觉得我是活的吗?”
周肆北确定易晚池醉了，“你当然是活的了。”
易晚池也是被酒精弄得有点儿困了，脸颊陷在被褥里头，眼睛迷离的有一点儿睁不开，“不是纸片人吗?”
周肆北不看这些东西，也不知道“纸片人”是什么意思。
他觉得易晚池今天跟以前有些不对劲儿，到底是没有精虫上脑，趁机做什么，而是将自己的额头抵了过去，鼻尖儿蹭了她的鼻尖儿，问她：“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易晚池眼睛在他双眸之间看着，好像是在反复确认，他值不值得托付。
易晚池告诉他，说：“有人说我是纸片人。”
周肆北：“……那什么是纸片人啊?”
易晚池有一点儿说了上句忘下句的感觉，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周肆北也挺有耐心的，等着她慢慢想。
不管易晚池说什么，他都可以慢慢听。
易晚池：“纸片人就是……小说，你知道吗，就是一个作者构造出来的人物，然后作者就像是这个世界的神一样，想让他们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想要什么结局就有什么结局……谁都改变不了。”
周肆北听着，还笑了：“那你是小说女主，那你觉得谁是你的男主啊?”
易晚池又摸他的脸，说：“你是男主。”
周肆北脑子一紧，拿着她的手，亲都不够，在她的手指上轻咬着，像是想把她给吃了，“我是男主，那你最喜欢我?”
易晚池点头，说：“嗯，我最喜欢你。”
周肆北简直有了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你最喜欢我?”
易晚池：“……我啊，我是恶毒女配，恶毒女配也喜欢你。”
“什么?”周肆北有一点儿稀里糊涂的了，“你怎么会是恶毒女配……那恶毒女配也没关系，那恶毒男主要和恶毒女配在一起。”
易晚池看着自己被他啃咬着的手指，说：“男主要跟女主在一起。”
周肆北还是有一搭没一大搭顺着她说，“那我不当男主了，我当恶毒女配的官配。”
易晚池：“你是纸片人，纸片人是不能够自己做主的。”
周肆北也学着她的样子，捏了捏她的脸，说：“就算是纸片人，我们也会挣扎着长出血肉来，去爱上彼此的，对不对?”
易晚池黯淡的眼睛，就这样逐渐亮了起来，又逐渐被水雾遮挡。
周肆北：“晚池，我喜欢你，你也会喜欢我的，可能不是现在，但我可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