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小心翼翼地在战场废墟间穿行,踩过弹壳和断刀。他看见一面残破的军旗依然高高飘扬,在血色的黄昏中格外醒目。
林云蹲在战壕边,看到战场上横七竖八地倒着无数具尸体。有的战士手中还紧握着步枪,有的身上缠着绷带,鲜血将军装染得通红。远处不时传来爆炸声和惨叫声。
这些将士用血肉之躯阻挡着日军的进攻,为大部队转移争取了宝贵时间。林云默默记下:“我亲眼见证,他们用生命为国家赢得了喘息的机会。”
武汉会战爆发时,林云沿着长江两岸跟随作战部队前进。汉口、汉阳、武昌三镇战火连天,浓烟滚滚。他看到国军将士架起机枪阵地,在江边沙袋后死守阵地。
“中国人不是好欺负的!”一个年轻军官高喊着带领部队冲锋。密集的子弹在空中呼啸,战士们顶着弹雨前进,有人中弹倒下,却仍坚持向前爬行。
长江水面被鲜血染红,到处都是破碎的军装和残缺的肢体。林云在笔记本上写道:“我看到了一场空前的浴血奋战,每个中国军人都在用生命扞卫祖国。”
之后林云辗转来到太行山区。山路崎岖,他跟着八路军战士翻山越岭,深入敌后。在茂密的山林间,他看到八路军将士们隐蔽前进,伏击日军运输队,打完就迅速转移。战士们衣着简陋,但个个斗志昂扬。
游击队在群山峻岭间如影随形地穿梭。战士们背着轻便的武器,三三两两地分散在山林间。他们熟悉每一条山路、每一处隐蔽点,像山间的猎手般悄无声息地行动。
林云观察到八路军战士们的战斗方式独具特色。他们或藏身于茂密的灌木丛中,或隐匿在陡峭的山崖上,静待敌人经过。当敌军运输队沿着山路缓缓前进时,游击队员们会突然从四面八方发起进攻,打得敌人措手不及。战斗结束后,他们又迅速分散撤离,消失在崎岖的山路上。
百团大战期间,林云跟随一支游击队在河北辗转。他们白天隐蔽在农家,夜晚则出击破坏日军的铁路、桥梁。战士们用铁钳剪断铁轨,用炸药炸毁桥墩,巧妙地切断敌人的补给线。每次行动都经过周密计划,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让敌人无从追击。
在江南水乡,新四军发展出独特的水上游击战。战士们驾着小船,穿梭在纵横交错的河网中。他们利用芦苇丛作掩护,出其不意地袭击敌人的水上运输船只。有时还在夜色掩护下,潜入敌人控制的城镇,破坏其军事设施后又悄然离去。
林云跟随游击队深入敌后,亲眼目睹战士们机智勇敢的作战方式。他们有时伪装成普通农民,混入敌占区搜集情报;有时利用地形优势,在关键路段设伏,以少胜多。一次战斗中,一名战士甚至用稻草伪装成稻草人,在敌军经过时突然发起攻击,打得敌人措手不及。
“这里的每一条小路、每一个角落,都要成为敌人的噩梦!”游击队长挥舞着手臂说道,战士们齐声响应。
林云背着行囊,穿行在崎岖的山路上,记录下一个个令人动容的故事。有战士为掩护同伴牺牲的悲壮,有村民冒死为八路军送情报的忠诚,还有伤员坚持战斗的顽强。
在重庆,他看到苏联援华航空队的战机呼啸着升空,与日军战机展开激烈空战。驾驶舱内的苏联飞行员挥动着拳头,用brokenese喊着“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在云南,美国志愿航空队的“飞虎队”正在训练中国飞行员。陈纳德将军站在机场跑道旁,仔细指导着每一个战术动作。美军飞行员与中国学员亲如兄弟,共同备战即将到来的空中较量。
“看,这就是国际援助的力量。”林云在笔记本上写道,“正义的力量正在世界各地凝聚,他们与中国人民站在同一战线上,共同对抗侵略者。胜利的天平正在向我们倾斜。”
林云站在重庆街头,看到墙上的抗日标语依然鲜红如血。“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抗战到底”的大字标语随处可见,路过的行人都会驻足凝视。他又辗转到延安,那里的窑洞外墙上写满了“团结就是力量”、“誓死保卫家园”等口号,每一个字都凝聚着坚定的信念。
傍晚,他走在长城古道上。残阳如血,将城墙染成金色。站在高耸的烽火台上,林云极目远眺,看到远处的村庄炊烟袅袅。一队民兵正在城下操练,整齐的脚步声震撼人心。几个孩童在城墙根下嬉戏,玩着“打鬼子”的游戏。
夜幕降临,林云点亮油灯,翻开笔记本。他仔细记录下今天所见:老人教孙子认识“抗日”二字,妇女纺线织布为前线军人做衣物,青年们踊跃参军。字里行间,都流露出中华民族不屈的精神。
写到动情处,他的笔尖微微颤抖。镜片上映着烛光,他在本子上郑重写下:“我看到了觉醒的力量,看到了必胜的信心。中华民族从不向强暴低头,这场战争,我们终将胜利。历史会记住这段岁月,记住每一个中国人的坚强与勇气。”
合上本子,林云收拾行装,准备继续他的见证之旅。明天,他要去另一个战场,记录更多抗战故事。油灯在暗夜中摇曳,他轻声说道:“胜利终将属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