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丫跟着吴老婆子上山，这次走得远了一点。
因为吴老婆子现在内心无比确认自家小孙女的运气确实是好得不得了。
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其实更重要的是野葡萄被摘没了，所以要走远一点才有的找。
不然根本找不到。
很快，吴老婆子就自己很识趣的离开。
说是自己要去转转，叫福丫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好好待着。
不要乱跑。
福丫面上乖巧的应了，心里兴奋不已，太好了。
不用自己见缝插针地找机会了！
吴老婆子走后，确认不在周围，也没人看着她。
福丫率先给背篓上倒了半筐草莓，然后又把竹篮子里也装上草莓，默默地一个个往里放。
“是呢，摘点菌子。”
昨儿晚上刚好下了一趟雨，来看看有没有菌子捡。
聊着聊着走上来就看见一个大竹筐旁边站着一个白生生的娃娃。
粉雕玉琢的。
惊了一瞬。
看见脸蛋，放心了。
还以为是山里的精怪跑出来了，差点吓死她老人家。
是村里的孩子啊。
“你一个人在这？”
福丫有点防备，听到她问话也只是点点头。
这个人，她不认识呢。
是坏人么？
希望不是。
“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
福丫多看了她一眼，还是不说话。
心想：坏人会说自己是坏人吗？
别搞笑了。
“奶！”
旁边的小女孩突然一声大喊，把他吓一跳。
然后就听到匆匆的脚步声，是一个瘦弱的老人。
她认识，这是吴守义家的。
吴老婆子上前来，看到女人，有点惊讶。
“阿伟娘？啊，你怎么回来了？”
吴阿伟，刘阿婆的儿子，几年前参军去了。
刘阿婆一个人住在乡下，凄苦。
县里的小儿子就把她接过去一块住了。
没有想到居然又回来了。
刘阿婆好脾气的笑笑。
“我家阿伟要回来了，所以我回来收拾屋子。”
吴老婆子点点头。
“恭喜啊！”
刘阿婆温和的点头，听着她说自己去那边了，听着那个白生生的小姑娘脆生生的跟自己道别。
刘阿婆满眼温和，似乎。
慈悲过了头。
福丫心里好奇，却没有细问。
为什么刘阿婆嘴角带笑，周身却萦绕着一股悲伤感？
她不敢问。
古代参军，不是成了将军，就是死了。
不对，还有一个可能。
福丫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刘阿婆。
她正弯着腰，用昏花的老眼查看着树叶底下是否有菌子。
或者，她真的是来找菌子的吗？
病退？残了？
才能从战场上退下来。
刘阿婆的眼睛，几年前还没有这么昏花，大儿子也才二十五，她在老也不过近五十。
都是进城，小儿媳折腾的。
非说她留在家里不能白吃白喝。
知道她绣技好，就叫她做绣活。
早也绣，晚也绣，这才花的。
花了，绣不好了。
又听闻阿伟要回来了。
迫不及待的把她赶回来了。
“别看了。”
吴老婆子催促着福丫回头，不要一直盯着别人看，太不礼貌。
“好。”
福丫沉默的跟着走，沉默的在吴老婆子摘葡萄的时候掉包。
却一直想着那个悲伤的刘阿婆。
“娘，你在哪呢？”
是二娘的声音。
“这里！”
“走吧，下山了。”
福丫回头，没有看到刘阿婆，惆怅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