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
“嗯，你妈妈她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也不要太跟她过不去了，她这几天一直很担心你呢。”吴阿姨摸了摸小少爷的肩膀，注意到了时安礼耳朵上的耳钉。
“呦？什么时候要漂亮了？还去打了耳钉？”
时安礼俯下身子来，歪了歪头。
“前段时间就打了，你可能没注意。”
他朝吴阿姨笑了笑，站在一边打下手。
择菜洗菜，从前时安礼从来都不会涉及的事情，现在做起来已经是个老手了。
吴阿姨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倒是有些惊讶。
“什么时候学的啊？这择菜择的，家里除了我，你最熟练了。”
时安礼啊了一声。
他总不好说，是在钱程那学的吧？......
每天钱程做饭，洗菜洗碗的，都是他。
哦，尝咸淡的时候，钱程也会用到他......
有一次钱程不小心把盐放多了，居然不告诉他，还故意让他过去尝尝，可把他齁死了。
哎，回到家的第一个晚上。
想钱程。
......
不过吃饭的时候没想——
“好吃！这个也好吃！这个羊肉太香了！好嫩啊吴阿姨！太好吃了！......”
时安礼就差趴在桌子上抱着盘子吃了。
许卿卿倒吸了一口冷气，往时安瑞那靠了靠。
“他这是......饿了好几天？”她有些害怕地看着时安礼，“钱程没给他饭吃吗？”
“......”时安瑞也被他这副饿狼传说的样子吓到了，“可能......在钱程那里吃不了牛肉羊肉？”
那鸡鸭鱼猪肯定也没少吃吧......犯得着吃成这样？
时安礼压根没时间搭理他俩，自顾自地吃着自己碗里的肉。
*
“喂？钱程，我可能晚一天跟你去学校，俱乐部有个小比赛，我去跑两轮。”
“行，你自己骑车小心，注意安全。”
“嗯！”
钱程人在医院，刚挂掉时安礼的电话。
“你家的电话？”舒常峰问。
“嗯。”
病房里顾秋实在睡觉，他俩在里边怕吵到人，就到楼道里了。
“抽一根？”舒常峰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
“你怎么还抽上了？秋实没闻出来？”钱程看了看烟盒里的数量。
“晚上睡不着觉，老是忍不住多想......我每次抽完都吃口香糖，在外面待好久才回去。”舒常峰抖出两根递给他。
“爆珠的吗？不是不抽，太臭了。”钱程接过。
“是——抽个烟还这么多事，你家时安礼又不在，这两天你又亲不到嘴。”舒常峰一脸烦躁，给自己打了个火。
“啧。换平时我就怼你了。”钱程借着火，也点了一根。
好久没抽了......都快有小半年了......
他浅吸了一口，过了遍肺。
钱程垂下眼眸，盯着手上的烟，“你害怕吗？”
舒常峰手上的烟头一抖，掉落了一些烟灰。
“害怕。”他说，“我每天晚上都害怕得睡不着觉......昨天晚上他又流鼻血了，怎么止都止不住，我只能站在边上干着急，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