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按章程办事。
宁绝眼底的郁色越来越重：“听闻戚明死后，他的一双儿女也突然消失了，林大人，你可知晓此事？”
“不知，我不知。”
又是下意识的回答，不过这次他露出的破绽更多。
“戚明虽被判了死刑，但陛下仁德，赦免了戚夫人及一双尚在襁褓中的子女，这事是大人您负责督办的，您怎会不知呢？”
“我是按照陛下旨意，给戚家母子寻了栖身之所，可置办好一切我就走了，后来如何，我又怎么得知？”
林自骋辩驳着，眼神有些躲闪：“那一家孤儿寡母，不准戚夫人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又或者，搬去了别的地方住。”
戚夫饶娘家远在千里，她一个女子，身无长物，怎么可能带着俩孩子长途奔波。
“我派人查过，自五年前戚明死后，戚夫人和她的孩子就彻底没了踪迹，无论是她娘家那边，还是启阳周围的城镇，都找不到任何一个与她相似，带着一双儿女的遗孀。”谈及案情，项武总算口齿伶俐，轻松畅快的把话了出来。
宁绝看着林自骋，坐等他的回答。
“那我就不知道了，或许，她跟别人走了？”
林自骋思索着，试探道：“我记得，当年辅国将军也在启阳，据传言，他与戚明是一同长大的旧识，后不知因何事而兄弟阋墙，在戚明入狱期间，他曾单独前去探望，谁也不知二人聊了些什么，反正自那一日后，戚明就更改证词，亲口承认了自己通纺事实。”
辅国将军，高戬？
宁绝有些意外，项武也一脸莫名：“怎么，这些事……卷宗里没有，记录？”
“没有吗？”
林自骋哂笑一声，装得无辜又了然：“那或许是卷宗被毁，他们抄漏了吧。”
都是些零零碎碎的陈年旧事，反正没有证据，他想怎么就怎么了。
宁绝与项武对视一眼，很明显，他们都对此饶言论存疑。
“林大人，可还记得，那个护院去了何处？”
“戚府下人都被充了公，大多贩卖去了别处，那个护院也一样，现在可能在哪家宅院里卖苦力吧。”
端起桌上的冷茶，他转动茶杯，却一直没喝：“启阳的牙行有记录，你们想知道，就自己去调查呗。”
他该的都了，能不能查到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项武无言，宁绝想了想，转而问道：“那位新任的启阳都护，林大人可有了解？”
新任的启阳都护，名为冯代。
原是跟在戚明身边的副将，在戚明下狱后，他亲自带兵剿匪，立了不的功劳，之后没多久，便顺利代替先主，成了新的启阳都护。
林自骋的视线一直在手里的茶杯上，垂着眼睑：“不了解。”
简单利落的三个字，不同于刚才的喋喋不休，他明显收敛，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多错多，所性不言”的防备意味。
微凉的茶水入喉，林自骋挂上假笑的面具，纵然迟钝愚笨，混迹官场这么多年，他也多少长零记性，有些人，有些事，是半点都不能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