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片刻，那人的眼周便泛起了大片淤青。
楚寒雪见状，有些害怕。
自从她醒来，还是第一次见到沈凌霄如此，像一头不可能被驯化的猛兽。
可她并未退缩，甚至没有犹豫，在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再次出手的时候，她毅然决然地选择走近他，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他。
没有人能拒绝这样小心翼翼的拥抱。
尤其是沈凌霄，这该是他最血脉贲张的时刻，却因为这个来自背后的拥抱，迅速冷静下来。
他转身抱住她，低声同她说：“别怕。”
楚寒雪从他怀中，抬头望着他，眼神湿漉漉地摇了摇头。
当她抱住他的时候，就好像不论会发生什么，她都不会怕了。
见他冷静下来，李响才开始询问。
“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响自然相信沈凌霄的为人，但他也绝不能看着同自己出生入死过的兄弟，就这样平白无故地挨打。
总得给个原因吧。
哪怕是帮白羽报仇呢！
“不为什么？手痒，打着玩。”
不等那些还有力气说话的伤员开口，沈凌霄率先说道。
他是在保护她。
“打着玩？”
这理由倒是让李响有些生气了，这也太不把他的那些兄弟们放在眼里了。
“沈凌霄，你什么意思？”
楚瑾辰才不信沈凌霄会这么无聊，打着玩？
以前，他和沈凌霄江湖行走时，他也会经常如此，每次问他，他都是这么说的。
可哪一次，他是真的冤枉了那些人？
要么，是无恶不作的恶霸，要么是欺师灭祖的畜生，那些能让他出手的，都是身有罪孽之人。
这次，依旧是一句淡淡的打着玩，当真以为他楚瑾辰会相信？
见沈凌霄不答，楚瑾辰便决定自己问。
“昨天，白羽打的也是你们这些人，对吧？”
一部分受伤较轻的，捂着眼睛起身。
说起这个，他们就觉得生气，昨日，白羽不分青红皂白地上来就给他们一拳。
这么多人，打白羽一个，愣是一点好处都没讨到。说是白羽受了些伤，可实际上，他们几个身上的伤，哪一个不比白羽更重？
今天更是，刚起床就被沈凌霄拉起来揍了一顿，这一顿，更是没讨到一点好，完全是沈凌霄的单方面殴打。
现在，就连睁开眼睛都十分费力。
“王爷，我们什么也没做，昨日就是白羽神医上来打我们一次。今日又是，怎么，这是觉得我们好欺负吗？”
“你们真的什么都没做？”
见他们也不像说谎的样子，楚瑾辰便再次确认了一次。
“真的。”
被打之人，齐齐附和。
他们没说谎，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们……”
白羽正要说出昨日他们看待楚寒雪的眼神，和他们所讨论的那些污言秽语，却被沈凌霄开口制止。
“他们什么都没做，就是我自己，打着玩。”
听他这样说，白羽立即收了话。
也对，不能说，小公主还在这呢。
“沈凌霄！”
明知沈凌霄不会无缘无故如此，可楚瑾辰还是动了怒。
他是在气他，为何他们两个之间有秘密，却不告诉自己。
自己是什么？
外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