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起身拍了拍李响的肩膀，宽慰道。
可李响总是忘不了她跳下城墙那一瞬的淡然和决绝。
就好像，她再也不在乎生死了一般。
他们不知道，她带过去的，不过是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
楚寒雪这是第一次到忽勒来。
也是第一次见到游牧风光。
这里是一望无际的荒原，牛羊遍地，却鲜少有建筑。
忽勒人所居住的地方，是一间间的毡房，圆滚滚的，里面看着很暖和。
苏崇阿一路环着她，却一言不发。
不过见楚寒雪倒是看着还好的样子，并没有再次寻死，也没有反抗。
也保持高傲的姿态。
可就是那双眼睛里，没有光亮。
可他明明见过她最明媚无畏的样子，只不过是在那男人的身边。
只有在他的身边，她才不是柔星公主，而是她自己。
身下马儿的突然止步，让楚寒雪的身体突然前倾，又结实地撞回到苏崇阿的怀里。
楚寒雪疑惑地看着苏崇阿。
“到了，你就在这里休息。”
这里很安静，楚寒雪抬头望去，前面不远处应该就是他们安营扎寨的地方，离得虽然不远，却也给了她足够的空间。
苏崇阿伸手欲扶她下马，谁知楚寒雪却径直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苏崇阿尴尬地收回手臂。
“这个就是你所住的毡房，里面我已经尽量按照你的喜好布置了。若是觉得缺什么，就差人去取。”
楚寒雪目不斜视，朝着毡房走去，却见门口站了六个人，各个身材魁梧。
楚寒雪挑眉看着他。
苏崇虎却先开口：“公主，这些人是我安排的，他们都是忽勒草原数一数二的勇士，负责护卫你的安全。”
说是护卫她安全的，可实则就是来看着她的。
她懂，却懒得反驳。
反驳了也没用，不如省些力气。
让她住在这里，已经是苏崇虎能做出的最大让步，派人监视她，已经算的上仁慈。
“那我们就不打扰公主休息了。”
苏崇虎驭马想走，却被楚寒雪叫住。
“等等。”
这是她到了忽勒以后说的第一句话，苏崇虎当然也想听听她到底要说些什么。
“怎么了？”
楚寒雪依旧是一副高傲的姿态，腰背挺得笔直，不肯弯下半分。
“本公主有些话想对，他，说。”
楚寒雪的玉指指着格莫。
“公主有什么话，当着我们的面说就好。”
苏崇虎狐疑地看了她和格莫一眼。
“不好，这些话，只能他一个人听。若是他听完想告诉你，我也绝不拦着。”
苏崇虎谅她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如何，便用眼神示意格莫走过去。
格莫将头低下，楚寒雪目不斜视，动作迅速地摘下头上发钗，自下而上贯穿了格莫的喉咙。
鲜血顺着她的手流了一地，可她依旧没有表情一般。
她将那发钗拔出来，再次狠狠地插了进去，如此往复，直到格莫壮硕的躯体倒在她面前，发出沉闷的声响。
苏崇虎被眼前的一幕惊呆。
他完全想不到，面前这看着娇柔的小姑娘，出手如此果决狠辣。
“本宫说过，那些伤害飞廉之人，我要他百倍千倍地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