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尾巴突然卷住谢风南的腰，吻钩精准的卡进他后腰凹陷处。
钟离灼的手掌撑在床头，将他困在阴影里：“你怕后悔？没关系，我会把所有的退路都斩断——”
“让你只能选我，或者……”尾尖划过脊骨没入衣摆，“更疯的我。”
尾椎骨被冰凉的吻钩铬得发麻，谢风南“嘶”了一声，成功让钟离灼不情愿的把尾巴叫了回来。
谢风南却在此时按住了那条尾巴，一声低低的闷哼从钟离灼的喉咙深处溢出。
“你……”钟离灼的声音沙哑，带着几分隐忍的颤音。
被按住的地方正是尾巴上最敏感的那处鳞片，一阵酥麻的感觉从尾尖传到心尖。
扳回一局的谢风南心中涌起一丝隐秘的得意，他微微扬起下巴，“爽不爽？”
钟离灼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他再次附身，这次咬住了谢风南的耳垂。
舌尖碾过那枚同样做过伪装的耳钉，“要不要试试看……？”
随着这句话落下，谢风南掌心的鳞片开始升温，被他触碰的地方泛起半透明的薄膜——
这是黑拽根动情时才会显露的求偶特征。
“原来你的尾巴会开花吗？”谢风南颇有些惊奇的用指尖拨弄着那片薄膜，触感柔软温热，像是一种奇特的花瓣。
“别乱动……”钟离灼的声音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但谢风南却听出了其中的无可奈何和纵容。
“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谢风南语含戏谑。
钟离灼的尾巴猛地收紧，几乎要将谢风南整个人勒进怀里，却又在最后一刻克制的松了松力道。
“你不会吗……？”他的眼底闪过一丝不甘，“但我会。”
谢风南低低的笑了起来，“不管你想怎么吃，应该都不会想我顶着这张脸跟你继续下去吧？”
正如钟离灼能猜中他的心思一样，谢风南并不是对钟离灼一无所知。
果然，听到这句话的钟离灼停下了动作，“卸掉伪装？”
他的手抚上谢风南的脸，似乎在描摹这张假面下的真实轮廓。
谢风南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钟离灼细细打量了他一会，“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好啊，那就如你所愿，但我需要一点私人空间。”谢风南说着，把视线转向了浴室的方向。
“私人空间？你觉得我会让你一个人待着？”
“那不然，你怕我跑了？”
“你觉得你能跑的掉？”
“不好说。”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剑拔弩张了起来，其中还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
最终，钟离灼松开了尾巴，后退了一步，“五分钟。”
谢风南挑了挑眉，“足够了。”
钟离灼站在原地，目光紧盯着谢风南的背影，直到浴室门虚掩上，他也没有收回视线。
他敢肯定，谢风南一定在盘算着怎么跑路的事情，但他不会有机会的。
谢风南随手打开水龙头，就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不得不说，钟离灼的准备工作确实做的十分到位。
脚踝上的锁链并不是单纯的限制他的活动范围，还遏制住了他的异能。
如果是六年的自己，或许还会有些头疼。
不过现在嘛，就算打不过对方，他想来去自如还是问题不大的。
只是，想到自己要是就这么离开的话，钟离灼可能会有的反应，谢风南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到底是怎么认出我的……？”谢风南叹了一口气，他是钟离灼的人形雷达，可钟离灼又不是。
应该不是吧？谢风南不确认的想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钟离灼的耐心即将耗尽的时候，门开了。
谢风南顶着原本的面貌从里面走了出来。
钟离灼的呼吸微微一滞，眼中的欲色瞬间被点燃。
他眼中的谢风南身形修长而匀称，宽肩窄腰，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优雅又随性的气质。
几缕碎发衬得他更加眉目如画。
那张被造物主猛加帅气的脸更不必说，已经完全褪去了六年前的青涩，轮廓清晰，线条分明。
那双钟离灼最喜欢的宝石似的异瞳更加摄人心魄了，恰到好处的泪痣随着他眯眼的动作颤动，仿佛在无声的挑衅，又像是在无声的引诱。
淡红的唇看起来很好亲，锁骨在衣领下若隐若现，带着几分不经意的性感。
一时间，钟离灼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是真的。
谢风南的模样，一直被他定格在了十八岁。
那个他永远都回不去的春天。
六年间，钟离灼不是没想象过他长大的样子，如今看来，记忆中的模样果真是不如现实中鲜活的。
以至于钟离灼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是真的。
“不满意？”谢风南看着没有动作的钟离灼，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自己还挺满意的。
“怎么……会。”钟离灼想要触碰他，又怕一碰眼前的人就会消失。
无数个梦到谢风南的夜晚，他就是这样惊醒的。
“为什么还带着这个？”
终究是渴望大过恐惧，他的手摩挲上了谢风南脖颈上的颈环。
“怕吓到你。”谢风南随口编了个借口。
也不算是借口，那道伤口确实难看，像一条狰狞的蜈蚣盘踞在那里，提醒着他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疼不疼？”
钟离灼眼底的暗色越发浓烈，他当然知道颈环之下的东西是什么，那是他们所有人留在谢风南身上的，永远无法抹去的罪证。
“这都多久了？早就不疼了。”
一开始当然是疼的，不过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他没有喊疼的资格。
说实话，谢风南都没想到自己还能活下来，不得不再次感叹一下天选之子生命力的强大，跟打不死的小强似的。
“给我看看。”
钟离灼的声音很轻，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谢风南端详了一会他的表情，笑出声：“有什么好看的，都过去了。”
但钟离灼哪肯罢休，他的指尖依然固执的抚过颈环，想要触碰到那道凹凸不平的疤。
“痒。”谢风南躲了一下，想换个话题，“我们商量一下……”
对上钟离灼执拗的目光时，他顿住了。
“那你哄我一下？我高兴了说不定就给你看了。”
虽然不知道一道丑陋的伤疤有什么好看的，但谢风南不介意借着这个机会逗他。
钟离灼没觉得谢风南矫情，反而认真的想了想，“我记得，你以前问过我会不会跳求偶舞。”
“你想不想，看我跳舞？”
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但并不妨碍谢风南一下子就被勾起了回忆。
“你怎么还记着？”谢风南的语调微微上扬，那算是他为数不多的黑历史了。
钟离灼颔首，“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是吗？我怎么觉得……”
“记得不代表一定会听。”
谢风南：……
“好吧，你赢了。”
钟离灼捏了一下谢风南的脸，“我开始了。”
没等谢风南说好还是不好，钟离灼的军靴已经踏碎月光，龙翼也舒张了开来。
尾巴依然炸着花围绕在谢风南身边，每一枚鳞片都在月光下翻涌出琥珀色的光。
说实话，无论是钟离灼在对他跳求偶舞这个事实，还是眼前这一幕令人惊艳的画面，都让谢风南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