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你伤害大坏蛋!”
月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步来到夜冥的前面,张开双臂直面大帝的威严,似要用她那娇小的身躯为夜冥遮风挡雨。
她的个子很矮,还没到夜冥的肩膀,而雷罚又跟铁塔一样,这一幕就好似一只大白兔站在雄狮的面前,要保护一只独狼,甚是滑稽。
“小女娃,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赶紧让开!”
雷罚瞥了一眼月瑶的胸脯,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
“不让,就是不让!”
月瑶明明心里怕的不行,却死鸭子嘴硬。
“不让的我话,本帝只有连你一起杀了!!”
雷罚的声音如滚滚雷霆响彻广场,震得人耳膜生疼。
大帝向来是言出法随,威严不可侵犯,说啥就是啥,没有人敢做出一点违逆大帝的事。
当着其他三个大帝的面,被一个小奶娃挑衅,雷罚觉得极没面子。
“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让!”
月瑶扬起下巴,故意挺了挺胸,一副死也不让的架势。
她从来没为夜冥做过什么,此刻,她只想为男人做点事,来表达对男人如火一样的爱。
“好了,这件事不用你管!”
夜冥正要将月瑶拽回来时,对方的身前突然出现一个面容憔悴不堪,仿佛经历了无数沧桑与磨难的男子。
“雷罚,你动我女儿一根手指试试?”
男子整个人看上去邋里邋遢,毫无精神可言。
他的头发如同杂草一般蓬乱地生长着,没有丝毫打理的迹象。几缕发丝胡乱地垂落在额前,遮住了他那迷茫而又空洞的眼神。身上穿着一件破旧且脏兮兮的衣服,衣角处还破了几个洞,隐约可见里面磨损的布料。
这也就罢了,男子的右手拿一个酒葫芦,一边喝一边缓步向雷罚走去,所过之处,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浓烈的酒气。
他摇摇晃晃地走着,脚步虚浮不稳,每走一步都像是要摔倒似的。
而且他的身上没有任何凌厉的气势,大家的目光全盯着他,搞不懂一个街边行乞的乞丐,怎么敢叫板大帝?
“女儿??”
月瑶盯着男子的背影,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明明不认识这个人,却有一种来自心灵的温暖和血脉的熟悉,想到夜冥对她说的话,她回头问道:
“他是我的父亲月无崖?”
夜冥想到黑娃曾经说月无崖整日酗酒,沉浸在妻子死去的悲伤中,和眼前男子的形象极为相似,对着月瑶点点头。
“九成九是你父亲了!”
“我……我有父亲了?!”
月瑶赶紧转回头,凝视着男子落寞和孤单的背影:“父……”
她想喊一句父亲,可话到嘴边又叫不出口,生生地咽了回去。
雷罚看到邋遢男子,眉头紧锁,憋了半天才硬着头皮说道:“月无崖,请注意你说话的语气!
本帝乃是地狱之主,威严不可挑衅!”
注意,他说的是“请”。
别人都以为月无崖修为不高,只有雷罚知道,这是一个狠人,不光是大帝境强者,而且比他的修为还高。
只是对方以酒度日,浑浑噩噩,没有太多人注意他。
“威严不可挑衅吗?我不注意又怎么样?”
月无崖突然停住脚步,猛的抬起头,那双浑浊的眸子里杀过一道犀利的锋芒,苍白的薄唇吐出一个冷到掉渣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