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学江离开王有山办公室后，脸色阴沉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坐在椅子上，心中满是不甘。虽然暂时同意了王有山关于成立监督小组而非停工的提议，但他并未就此罢休。
面对王有山的步步为营和黄胜强的严防死守，袁学江派出的各路人马没有查到对他有利的各种资料。他又想到了两种对付王有山的办法，一是给大狼山的施工制造麻烦，二是从姜春成身上寻找突破口，从内部攻破王有山。
五天时间过去了，姜春成没有去找袁学江表明态度。
袁学江坐不住了，王有山又回到了平川市，态度还是那么强势，不尽快让姜春成出面指证王有山，王有山不倒，自己这段时间的工作也就白做了。可是留给姜春成的时间够长了，整整五天，难道你姜春成还想不明白吗？
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就打给了姜春成。姜春成的内心还处在矛盾中，王有山从省城回来了，没有带回田新云，他已经知道。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姜春成看着来电显示，深吸一口气后接了起来。
袁学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满：“春成，这都五天了，你还在犹豫什么？田新云没有被王有山带回来，这说明什么？你难道还想不明白？王有山现在愈发嚣张，我们等不起啊！”
王有山没有带回田新云，姜春成现在可不认为是王有山能力不行。田新云万一出来了是被王有山留在省城呢，或者省城有某种更深的考虑呢。这都不好说。
姜春成低声回应：“袁市长，我不能做这个指证，因为我没有确凿的证据，我若凭空指证就是诬陷。我担不起这个责任。后续的麻烦可能源源不断。我不想一辈子活在被报复的恐惧里。”
袁学江知道姜春成还在担心什么，就严肃道：“姜副部长，我明确告诉你，王有山到省城甚至都没有见到田新云，田新云仍在省公安厅置留。你要相信警方的能力，他们正在挖掘田新云的其他问题，田新云是出不来的。”
这袁学江是怎么知道内情的？不会是袁学江的一面之词吧，姜春成手握着话筒沉默不语，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可能的场景。
袁学江继续苦劝：“当时你和于志军都与王有山走的近，于志军不识时务，但于志军还得到了提拔，你得到了什么？难道你也不识时务吗？我知道你很有政治抱负的。难道你就不能自己主导自己的命运吗？”
但姜春成仍不所动，“袁市长，即便田新云的情况如您所说，可我还是有诸多担心。我在官场多年，见过太多复杂的局面，一旦我迈出这一步，官场中的那些暗流涌动可能瞬间将我吞噬。”
袁学江在电话那头重重地叹了口气：“春成，我理解你的担忧，但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你若能站出来，不仅能为平川市除去一大害，对你个人而言，也是一次重大的政治抉择。你想想，等某人倒台后，你在平川市的地位和影响力将会截然不同。”
姜春成苦笑一声：“袁市长，您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官场的平衡一旦被打破，会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我不能仅仅为了所谓的政治抱负就盲目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