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某些职业歧视吗？唉，也不是职业，就是某种……非正当关系的，”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轻“嘶”一声，定定看着林祁。
有些难以启齿。
人长得太过漂亮是一种福气，某些时候也是枷锁，当美貌成为一种资源，归属者便由不得自己。
杨瞳的生父是个杀人犯，年轻时赌博酗酒，跟人起了争执，锒铛入狱，后来摊上个不是饶继父，经常半夜出入他的卧室。
其中过程就不了。
总之，他妈残疾，身体一直不太好，没有收入来源，每个月大把的钱买药治病，只能靠着那个男人施舍。
对有些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默认，同时她也没有什么能力改变现状。
杨瞳辍学后，便结识了一个老男人，靠着所谓的“贴补”把他妈送进了最好的疗养院。
然而，笼中鸟怎么可能有自由翱翔的那一，鸟儿想，饲养者不想。
社会地位的悬殊，背后势力的差异，导致鸟儿终生被困囹圄。
他没得选，他从来都没资格选。
后来听是逃出来了，饲养者有了新的眷宠，没再管他，身体上的不可逆损伤，导致他没办法正常工作。
青淮再见他时，是在乡下一间破落的青砖房里，少年佝偻着身体烧火做饭，拒绝帮助，拒绝社交。
简陋的生活设施，下雨漏水的屋顶，常年弥漫霉味的房间，成了少年余生的陪伴。
一个人活成这个样子，是拍成电影都荒诞的地步。
可偏偏这就是他的人生。
若非青淮前几给他邮寄去的包裹被退回，若非那张镌刻清秀熟悉字迹的卡片，青淮以为他大约已经早早死去。
“总之，他之前过得不太好，有些选择并非他自愿，你要是在意……”
“没关系，”林祁约摸猜出几分他想要形容的人物概括，“人总是要向前走的，你能认可他，明他身上有值得你认可的地方，我相信你的眼光不会差。”
林祁虽没见过杨瞳本人，也不知他过往细节。
单从青淮所，有很长一段时间担任血染钟楼书人角色的经验，便可预想他玩狼人杀也不会差到哪去。
相比于狼人杀，血染钟楼的卡牌与流程之复杂繁琐，是很多新人玩家看一眼角色介绍都玩不下去的程度。
更别提盘逻辑，找恶魔。
书人更是承担了整个板子的编写，游戏精彩程度的把控，若非逻辑思维强劲的玩家，很难胜任这个角色。
“真的？”青淮有些不敢置信，“你对他这个人完全不了解，你就……信我？”
“有什么不信的，”林祁挑眉，“如果他差劲，你也不会推荐给我。”
“嘿嘿，好，”青淮乐呵一笑，“我明约他见面，不过得咱们开车去他那边儿，他不太好过来。”
“明上午吧，”林祁见他指间的香烟燃尽，递去一个眼神提醒，“听你的意思，距离应该不近，早点去，尽量赶在晚饭前回来。”
“去一堂三四个时，明我来当司机，你坐后座，让你瞧瞧爷的车技，”青淮语调轻快，随手捻灭烟头。
“对了，战队公用积分你可以随便用，我又加进去500，等级提升上来，不少新商品就会解锁。”
林祁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照顾好身体，我们才能走的更远。”
青淮怔了怔，下意识想要脱口玩梗，面前已不见林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