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安点点头，看来想要让这些外地的学生离开四九城，还需要一段时间。
陈长安人生中第一次，希望冬天快一点到来。
皮卡车直接就开进了社区医院。车刚刚停稳，王主任急急忙忙的下了车。
王主任走进社区医院，看到姜宇慧蹲在角落里，全身依然还是湿的。依然没有可怜对方的意思。
她这一辈子，见过了多少生死，一个小姑娘，在可怜，能有那些死去的战友们，以及战友的孩子们可怜？
顶多也就是名声有损，回到家乡，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姜同学，你给我起来，当初你们住进汽车厂单身宿舍的时候怎么跟我保证的？
我有没有说过，不要影响到汽车厂。汽车厂是国家重点出口创汇的单位。
一旦出了什么问题，影响到了汽车厂，你们就给我，从哪来的就滚回哪里。
你们一个个的，当初答应的倒是挺爽快。结果你们是怎么做的？
白吃人家饭就算了，你倒是跟人家谈对象啊。
谁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天天自己都不舍得下一次馆子。
你连对方对象都不是，人家凭什么带着你连续一个星期下馆子？
吃人家的还污蔑人家，还围了人家汽车厂的大门？你还要不要点脸？
算了，我也不想和你多说什么了，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就给你买车票，你自己回家去吧。”
可能是觉得王主任会可怜她，向着她，姜宇慧在王主任骂她的时候就不再哭泣了。
等王主任说完。姜宇慧连忙说道。
“王主任我错了，我以后在意不这样做了。
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现在已经不能回去了。”
“为什么不能回去了？”
“我，我宿舍里有我的同校同学。就算是我回去了。
在四九城里发生的事情同样会传到我的母校，和我的家乡。
我的亲戚朋友，我的父母，都会知道我做了什么。
与其这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所以我宁愿留在四九城，也不想回去。”
王主任闻言，也是叹了一口气。同为女人，既是心疼，更多的则是觉得姜宇慧不争气。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既然有了选择，为什么还要脚踩两只船？
你一个女生，不洁身自好，为了点吃的，这样做值得吗？
好歹也是大学生了，自己当初就没有想想吗？”
“王主任，我家里穷啊，我身上就那么几块钱，我想省下来啊。
我是怀揣着理想，来到四九城的，同学们都没有走，我怎么能一个人回去呢？
但是想要在四九城活下去，没钱怎么能行呢？
开始，我们只用交粮票就行，可是那些本地学生，经常和我们发生冲突。
后来国家还能给我们报销，现在国家也不在管我们吃饭了，全都是自行解决。
我只是想着等回家的时候，身上还能剩下一点钱，好交给家里补贴家用。
王主任，我求求您，我真的不能回去了，真要是让我回去，我还不如死在四九城里。
至少这里认识我的人少，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