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为此事所扼住。
山顶暴虐的魔气骤然平静下来。
面具人也不再颤抖。
一屁股躺倒在地，剧烈喘息地笑着。
“哈哈…为凡人所束缚…”
“你…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他躺着调息许久，将周遭魔气重收于身。
这才爬起身来。
他想要回茅草小屋休养。
可门刚推开一半，面具人的动作便猛地顿住。
他微微转头，看向左边。
那里。
不知何时出现了个身穿华贵法衣的年轻人。
面具人面色一沉，冷冷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年轻人神色复杂，眼神莫名。
看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
“你已不认得我了吗？”
面具人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目光如刀般在年轻人脸上扫过。
那张脸确实有些熟悉，但记忆仿佛被一层厚重的迷雾遮蔽，无论如何也抓不住清晰的轮廓。
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
面具人冷笑一声：“看起来是这具身体认识的人？”
“难怪那家伙还一心挣扎，莫非就是在等你来？”
“也好。”
“今天便杀了你，让他清醒一下！”
说着。
他身周魔气激绽。
宛若张牙舞爪的厉鬼，一同朝那年轻人抓去。
见得如此景象。
凌轩叹了口气。
“唉…”
他指尖微微掐诀。
数道深紫雷光织成巨网，从上而下地朝面具人铺去。
雷光巨网与魔气厉鬼在半空中激烈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电光与魔气交织，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气息，仿佛连天地都在为之震颤。
那面具人甚至没反应过来，便被雷网牢牢缚住。
“该死！”
“这是什么？！”
他声音尖利地吼叫着。
那雷光之中，带着一股令他心悸的力量，仿佛能直击灵魂深处。
面具人挣扎着，试图挣脱雷网的束缚，但每动一下，雷光便如毒蛇般缠绕得更紧，电击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发出低吼。
“这……这不是普通的雷法！”
面具人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你究竟是谁？！”
凌轩并未回答他。
只缓步走近。
目光平静却深邃，仿佛能看透一切。
他停在面具人面前。
指尖轻弹。
一道气劲将其脸上面具打碎，露出一张苍白而熟悉的脸来。
那张脸棱角分明，虽然被魔气侵蚀，显得阴郁而扭曲。
但眉宇间依稀可见昔日的坚毅。
正是他曾经的那位上司。
镇仙司统领
冯良。
老实说。
凌轩也很意外。
当日自玄山秘境出来后。
便只听得冯良所在营地遇袭，整个人消失无踪。
那时凌轩还以为他死了。
却没想到。
今日竟是能在这遇见。
不仅好好地活着，修为更是大进步，从金丹跃升至化神。
而且还成了万灵教的…
圣使？
面具碎裂的瞬间，冯良仿佛被什么击中。
身体猛然一颤，眼中的暴戾与疯狂逐渐被迷茫取代。
他缓缓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声音沙哑而颤抖：
“我……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