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能够觉察出来。
或者说——
诸圣。
以及亚圣、准圣之中的聪明人，能够从天地局势的诡异变化、天庭连续的大动作之中，推测出来这一次的量劫有大变化。
都不会让扶光感到意外。
聪明人如同过江之鲫——
有的时候限制他们思维的，只不过是眼界与见识的问题罢了。
亚圣与准圣已经有资格见识到更多的东西了。
能够借此而猜测出来一些东西，并不奇怪。
略作沉吟。
扶光脸上的柔和不变，一双金眸温和的看着女娲。
点头道：
“会有变故。”
“但你无须担心——”
“这一切，尽在朕与老爷子的谋划之中！”
“此量劫或有意外，但洪荒寰宇升华大业乃重中之重，这一番谋划却是不得不为之了。”
尽管这一次他与老爷子两人合作谋划。
但说实话——
事关混沌里面的那些魔神残党。
其中甚至还有扬眉老祖这样的重回巅峰，甚至连如今祂走到何等层次，都不好推测的存在。
即便是扶光对自己很有自信，也依旧不敢说十拿十稳了。
当然了。
九成的把握扶光还是有的。
只不过，
这个祂还真的不知道该要如何跟女娲明说——
总不能够告诉女娲，自己跟老爷子要是一个不小心玩儿砸了的话，洪荒寰宇的无量量劫就会在顷刻之间降临了吧？
如此，
除了平白的让女娲多虑与紧张起来以外，并无其他的用处了。
当然了。
祂也顺势透了一点底，告诉女娲老爷子也在棋盘之上，好让她放宽心态。
“老师也出手了？”
女娲眉头一挑，脸上露出惊讶与意外的色彩。
多久了？
自从紫霄宫第三讲以后——
这还是女娲第一次听到自己老师鸿钧有所动作的消息！
看样子。
自家陛下与老师鸿钧之间的谋划甚大，而且还是大到她们这些圣人，都参与不进去的谋划。
不对。
参与肯定也是参与进去了。
只不过并不是以棋手的身份参与进去的。
圣人都做棋子。
那更低层次的修士、乃至芸芸众生，在自家陛下与鸿钧老师的棋局之中，只怕更是上不了台面的了。
此刻，
女娲的心中有一些微妙——
倒也不是觉得自己亦是作为棋子而在局中，有什么不好的。
反正自家陛下在谋划，总不会让她在这一次的量劫之中吃亏的，更不要说让她有什么危险了。
开玩笑。
真当她女娲腹中的天帝血脉，是假的不成？
若当真是她都有危险了。
只怕自家陛下的状态，也不会好到什么地方去。
之所以心中感到些许微妙。
实在是女娲心中，对于自身的修为，与自家陛下，以及老师鸿钧之间的差距，突然有了一个极其清晰的概念。
人为棋手。
我作棋子。
这差距——
不可谓不大啊！
谁说圣人就没有什么情绪波澜的？
面对同境界。
甚至比自己还要强大的存在之时，圣人也是难以淡定下来的。
见女娲脸色复杂。
扶光脸上带着些许笑容，却并未开口安慰——
祂知道女娲心中所想。
但正要有这种认知，女娲这较为懒散的性子，才能够认真起来，不断的向前迈进。
证道是修行的一个新起点，而并非是终点。
让女娲有一些紧张的感觉才好！
好一会儿。
女娲回过神来，一双美眸之中闪过认真，转而看向扶光。
柔声道：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