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两次，只隔了片刻时间。
结果却大不相同。
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之前漾漾并不在自己身边，而现在，漾漾在自己身边。
欧阳诺只能想到一个结论：
她的出现，影响了卜算结果！
她，是变数！
“欧阳大人，你看到什么了呢？”漾漾晶亮的眼，好奇地望着他。
欧阳诺声音低沉：“我看到西音峰之上，是黑云罩顶的一团混沌。”
漾漾惊讶：“诶，可是我看到西音峰往上，是天河之水，再往上，似乎有身影一闪而过，可惜我还没看清就消失了。”
他看是一团混沌。
而漾漾却能看到天河之水和阵法这种他看不到的东西。
天机不是不可泄露，是不对他泄露。
只对漾漾泄露。
欧阳诺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小女孩儿，雪肤粉唇，一双眼灵秀明媚，似清澈波光，让人移不开眼。
他忽然想到了同这孩子头一次见面时的情形。
那时候，她还只是个襁褓婴儿，顾家疼爱顾晴织，更看重漾漾，为她办了一场盛大的满月宴。
欧阳诺亲自去了她的满月宴。
一是顾家得神皇陛下器重，该给几分薄面。
二是顾晴织曾带三皇子去求医，这于他而言算是一份恩情。
欧阳诺恍惚记得，当初他一看这孩子，这孩子便嘴巴微张，冲着他笑。
这孩子，其实与他投缘。
满月宴途中，有人提议请欧阳诺为她算上一卦。
这种类似的场面，欧阳诺也经历过，但凡是人，人生必有挫折失意和春风得意，他只需要将卜算结果挑拣着说即可，说好听的，隐去不好听的。
毕竟是满月宴这样的好日子，总不能惹人家的晦气。
但这一算，却让他变了脸色。
那便是顾漾漾活不过四岁。
欧阳诺当场编了几句糊弄过去。
大家信以为真，沉浸在满月宴的喜悦之中，围绕在漾漾身边，夸奖她生得灵秀可爱，未来必定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但是这些，却糊弄不过顾晴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