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此刻正在谋划的事情，那可是关乎着无数人的生死，关乎着能否打破那七家公司长久以来的统治，一旦有丝毫的泄露，必然会迎来毁灭性的打击，整个计划以及所有参与其中的人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所以，面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外人，殷朗不得不仔细地考量他的身份，绝不能有半点儿马虎。
“你想说什么？”
殷朗强压下心中的诸多疑虑，再次开口问道，声音依旧严肃。
“咳咳...”
李长生先是清了清喉咙，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绪，随后缓缓开口说道：
“我曾在外界见过殷辉，他与我交谈了许多，从他的口中，我对你过往的付出与牺牲都有所听闻，你的坚持和勇气着实令人敬佩。”
说到这儿，李长生微微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更加凝重起来，接着说道：
“你如今的选择，站在你的角度来看，也说不上错，但是有一件事我想问一下”
殷朗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李长生，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等待着他接下来的问题。
“这白花的功效是谁告诉你的？是你口中的那个魔鬼吗？你能保证你们服下这白花，后果真的会按照你所设想的来吗？”
李长生的话语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如同冬日里的雷霆一般，一道又一道地在殷朗的心间轰然炸响，直炸得他脑袋嗡嗡作响，一时间竟有些愣神。
是啊，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背后所蕴含的风险呢？
这所谓的生命之花，本就是与那神秘莫测的“魔鬼”做交易换来的，充满了太多未知的变数。
可如今，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七家公司的压迫日益沉重，战友们的牺牲不能就这样白白付诸东流。
他渴望改变这一切，渴望打破那令人窒息的黑暗统治，而这，似乎是他们目前唯一能够抓住的救命稻草了。
“这白花的功效确实是那‘魔鬼’告诉我的，而且，我也亲自验证过了，它确实有让人服下后化为基因兽的这种功效。”
殷朗微微皱着眉头，目光中透着一丝复杂的神色，一边说着，一边将视线从那朵洁白的生命之花上移开，转而看向李长生，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坚定交织的意味。
“但若说完全保证，我保证不了。”
殷朗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他的声音不自觉地低沉了几分，仿佛被一块沉重的巨石压着，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毕竟这一切本就是一场与神秘未知力量的交易，充满了太多不可控的因素。
“这样做风险太大了，那东西很可能完全是在蛊惑你们！”，李长生开口说道。
然而，这句话刚一说出之后，殷朗看着李长生的眼神中瞬间就多了一丝冰冷，那目光犹如冬日里最凛冽的寒风，直直地刮向李长生，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看穿一般。
在殷朗的心中，已然下意识地将李长生当成了那种只会侃侃而谈的空想家。
这种人啊，他早在百年前就见得太多太多了，尤其是在那些所谓的上流人士之中。
他们一个个身着华丽的服饰，住着奢华的府邸，有着用之不尽的巨大财富，还顶着那高贵得让人仰望的身份，整日里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
可他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站在一旁，对各种正在发生或者即将要去做的事情指手画脚，评头论足。
这个说这不行，那个说那也不行，仿佛世间所有的计划、所有的努力在他们眼里都是漏洞百出、不堪一击的。
可当你真正怀着一丝期望，诚恳地询问他们要怎么做才能改变现状、才能解决问题的时候。
他们要么就顾左右而言他，眼神闪躲，说一些模棱两可、不痛不痒的话来敷衍了事。
要么就是信口开河，说出一些根本不切实际、让人听了忍不住笑掉大牙的荒唐主意来。
质疑、询问，这确实是很简单的事儿，动动嘴皮子谁不会呢？
可关键的问题是，你既然觉得这样不行，那你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吗？
“我知道这个方法风险很大，大到我们所有人都可能万劫不复”
殷朗微微抬起头，目光中透着一抹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无奈，他的视线缓缓从周围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又落回到李长生身上，眼神里多了几分质问的意味，
“但你呢，你有更好的方法吗？”
殷朗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甸甸的分量，在这略显寂静的空间里回荡着。
他顿了顿，而后又接着说道：“又或者说，你能带领我们，冲破那如铜墙铁壁般的重重阻碍，去摧毁那如庞然大物般掌控着一切的七大公司，彻底改变这暗无天日、让人几近绝望的一切吗？”
说到最后的时候，殷朗的声音已然变得十分冰冷，那冰冷的语调犹如寒冬腊月里的冰碴子，直直地往人心里钻，让人不禁打个寒颤。
他的目光中隐隐含着一丝愤怒，那是被压抑许久之后的不甘与愤懑，他准备听一下眼前这位到底能够说出些什么来。
就在这时，一句平静得如同波澜不惊的湖面般的话语，在殷朗的耳边缓缓响起：“我能啊。”
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殷朗猛地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他死死地盯着人群中的李长生。
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在这一刻凝固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李长生，整个空间陷入了一片异样的寂静之中，大家都在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想知道他究竟凭什么敢如此断言。
“你.....凭什么？”，殷朗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这句话。
“因为我也是一只魔鬼啊”
回答他的，是李长生依然平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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