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小会，他再度开口：“张部，怪谈对策部的各位，你们还有什么要提醒的吗？”
这下轮到张擎岳沉默了，低沉沙哑的嗓子开口：“活着回来。”
“会的。”屏幕中的少年再次笑了笑，挂断了通话提示。
离张擎岳最近的那名工作人员听到他微微粗重和哽咽的呼吸声。
刚才，龙芯AI智能分析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苏夏活着返回的概率已经降到了0.004%。
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
……
纸灰飘落至苏夏的头发上，他微微伸手掸去，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着：
“傻事也总得有人做啊。”
事实上，在杰克逊阵亡时，他拒绝了那一次的通关提示后，就不能再返回了。
必须通关5个规则怪谈。
而现在，不管怎么看，这个城隍庙都得有人解决才行。
那些庙祝的意图，他也猜到了大概，甚至可以说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为什么城隍神要给一个素未谋面、甚至闯入他寝宫的人在镜子里留言？
为什么一场仪式还需要一个特别的观众？
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再次封印闇墟魔主？
很显然，只有呼唤城隍神的归来。
——这就是这场仪式的目的。
而更显然的，庙祝们需要的并不是观众，在仪式上用的，大概率是祭品。
他就是庙祝们准备的，用来献祭给城隍神，或者说用来呼唤城隍神归来的祭品。
至于庙祝让他去一趟地宫，恐怕也是有什么必要的条件，必须去走过这一遭。
就好像，古代的药引子一样。
但是，他又能怎么办呢？
如果仪式失败，很可能闇墟魔主会脱困而出，到时候他同样要牺牲。
至于会不会带着闇墟魔主的污染回到龙国，从之前的机制来看，倒应该不至于。
都是死，那他还是更倾向于选择一个有价值的死法。
他摇了摇头，吐出一口浊气，朝着地宫快速走去。
刚踏进地宫，他便感觉这里似乎比外面要更阴冷一些。
数不清的牌位像是漫天星辰一般散布在地宫四周的墙上，点点烛光摇曳。
正在这时，一位看上去有些年轻的阿飘突然神色有些激动地走了过来。
“年轻人，可以帮帮我吗？我的意中人的牌位有些歪了，想麻烦你帮忙扶正一下。”
苏夏点点头，“没问题，是哪一块？”
那位阿飘指了指一个角落：“那里第3排，上面写着香君的便是。”
苏夏点了点头，快步走去。
他神色恭敬而礼貌——死者为大，在这里，必须尊重他们。
靠近那一墙牌位，他便看见有一个明显有些歪斜，上面写的正是“香君长生灵位”，他便伸出手将牌位扶正。
正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手指好像触碰到了纸团一类的东西。
微微有些异样，他快速从牌位后面摸出一个小纸团。
将纸团展开，皱皱巴巴的纸条上写着一行字，让他双目瞪圆：
“你知道吗？城隍神已经死了。”